比如最初的那个乌家,比如南荒境中的胡九儿,又比如最近这一次的几大元婴,这三件对叶拙影响最大的事情,结果不尽相同,前两者直接被叶拙反算了去,最后这次却是差一点就真的丢了性命,论及缘由,都是他们想要借叶拙的离云岛血脉去满足他们不同的需求。
如果叶拙可以选择,叶拙绝对不会选择要跟任何人为敌,自己安心修炼提升境界,一路直到实现自己以及自家离云岛祖祖辈辈不知道多少人共同的心愿才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但也是因为有亿万万的族人在肩上,若是有人要阻拦,要破坏,叶拙也绝对不介意与对方为敌的,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同样如此,一个人如此,两个人如此,千万个人同样如此,为了自家亿万万的族人,如果真的整个修真世界都要站在自己的对面,想要利用自家离云岛血脉去满足他们的私欲,想要斩断自己的修行路,叶拙的选择只有毫无疑问的一种,那就是与整个修真世界为敌,不带有一丝犹豫迟疑。
听到这里,乌九蝉的神情微微一变,再看叶拙时候,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凝重。乌九蝉不知道叶拙就是真正的叶拙,自然也不知道叶拙心中所想所念。乌九蝉能够感受到叶拙说话时候的那一份果决坚定,只以为叶拙的坚定来自于数万年前天地大劫劫后余生所留下的沉重回忆。
相比于其他修士,乌九蝉事实上也就是乌海蝉,显然更清楚数万年前那一场席卷整个赤芒的天地大劫是怎样的一场劫难,
无数宗门,无数宗族,都在那一场劫难之中灰飞烟灭,如今南天域一世两山三座岛六大世家已然是最顶尖的存在,但在第一代先祖留下的笔录之中,自家离南岛比之大劫之前的那些个宗门实力,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或许都不如,不提神通术法种种,单只一个元神境界,便是无可企及的存在,数万年前大劫刚过时候如此,数万年后的今天还是如此。
一个能够以一缕残魂存身上古大阵之中数万年的人,当年究竟有怎样的风采,而他出身的宗门或者家族又会是怎样的地方,经历如此大变再数万年大阵禁锢,想想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即便是元婴大能,也未必没有发疯的可能,即便没有发疯,也绝无可能个个都能如叶拙这样,数万年后再回人世间还能如此清醒冷静,这样心性心志的人,说与天下人为敌还真可能不是一句吓唬人的话,至少乌九蝉不敢也不会去赌。
叶拙是整个修真世界独一份的存在,不同于其他元婴大能,相互之间都有忌惮之处,我有门人弟子血脉晚辈,你也有,叶拙却是相隔了数万年凭空而出,除了眼前的一人一虫不知道什么缘故跟着他之外,可以说整个修真世界都了无牵挂,而以己度人,乌九蝉也绝对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一人一虫会让叶拙生出多少牵绊,哪怕其中一个是难得一见的天生灵体,哪怕另一个是千年不遇的突破血脉的妖族。
最重要的是叶拙所显出的实力,更多的不提,单只刚刚展现出来的已经足够惊人,若是不拼命的话,乌九蝉自认不输,但也正如叶拙所言,偌大修真世界,除了他这个看起来是金丹境界其实是元婴大能的分身之体外又有几个金丹修士还有这样的实力,或者说一个都没有也没什么不对,叶拙真要被逼到不管不顾去找他们的麻烦,恐怕根本无人能够制止。至于真正能够压制他的元婴大能,又有谁肯冒着被对方可能崩裂大道之意搏命一击的风险而出头,至少乌九蝉自己不愿意,轻则损失分手呢之体,重则本体也要被道伤所扰,若非如此,刚刚时候,乌九蝉也不会那么急着跟叶拙缓和情势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更何况这个光脚的还不是普通的光脚大汉,眼见得叶拙冷冷目光坚定之中又有狠厉之意闪过,乌九蝉不想再多刺激以免生出更多枝节,也不再想着口头上占什么便宜了,
“叶拙道友,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正事?不知道乌道友所谓的正事又是什么事情?若是交待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听到叶拙话语,乌九蝉神色又是一阵难看,不过缓了缓后还是没有再起争论,也如叶拙一样,乌九蝉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所在:“法杖,我希望叶拙道友将太姥老祖的法杖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