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帝已经很久没有早朝了,这突然间设朝,文武百官都不习惯,有的衣服都穿的有些邋遢,炀帝见了很不喜欢。
炀帝询问了中原得情况,宇文化及说天下太平,百姓都说炀帝是个明君,天下人人富裕国泰民安。
炀帝已经怀疑宇文化及了,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只听他一面之词,于是又问了其他朝臣,都是一样的说法,直到问了管康,管康于是把中原的事都抖了出来,炀帝自然也不会只听管康一面之词,不过杨广这人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不然也不会那么讨太后喜欢还骗过自己的老爹。
当下看到群臣因为管康得话全都面如土色,猜测管康所说十有八九,也就是说这些朝臣都是和宇文化及穿一条裤子的,眼下要直接拿宇文化及倒是不行了。
于是杨广命人把管康拖出去斩了,还说他竟敢污蔑大臣,宇文化及更是叫炀帝灭了管康三族,炀帝“欣然应允”。
于是管康三族全被斩首,宇文化及见炀帝昏庸至此也就不再担忧,只等炀帝下江南途中派人刺杀他。
炀帝却偷偷派人联络张须陀,宫中人多有知道张须陀的,都说他是个忠臣,炀帝想杀宇文化及也只能赌张须陀是个忠臣,因为现在东宫守卫全都是宇文化及的人,他杨广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身处狼窝这么多年,身边一直窝着宇文化及头狼子野心的东西。
张须陀收到炀帝信件热泪盈眶,他的坚持终于没有白费,这些年尽力为朝廷讨贼正是希望炀帝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而眼下正是炀帝醒悟才会召他回朝,而这里的回朝自然不会只是让他一人回去了,这么多年炀帝第一次亲召他,这位年近五旬的悍将终于盼来皇帝的醒悟之日。
张须陀迅速点起人马,因为罗士信脾气比较火爆,怕去洛阳会惹事,于是张须陀带了秦琼和程咬金前往,带了五千精兵一同进京,当然了,这阵势要是直接就进京都肯定一下就被宇文化及察觉了。
张须陀把五千人分成每队五十人,也就是一百队然后让他们从好几个地方进京,这样宇文化及就没那么容易发觉,当然了,五十人的队伍也还是比较显眼的,每五十人选一个小队长,小队长又把这五十人再分五队或六队的进京,所有人商议在西门和南门找地方暂住,等张须陀举火为号就直奔宇文化及府宅击杀宇文化及,南门一队一千人直奔宇文化及,西门四千则直杀入京都第一时间寻得炀帝,然后再行清君侧。
商议已定,张须陀和程咬金秦琼三人带了二十仆从就往洛阳进发,一路倒也太平,五天后顺利进了南门,早有快的士兵已经伏于道路,或扮作乞丐或农夫大家也只当不认识一般。
宇文化及不知道炀帝召见张须陀什么事,但是此时还没露出篡位的面目,对于炀帝的作为也就没去干涉,他还在幻想着炀帝巡兴江南然后半路杀了炀帝。
炀帝对于这么轻易就见到张须陀颇感意外,不过想想他又释怀了,估计宇文化及把他当成只会沉迷美色的昏君了,当然在管康密报之前他确实是宇文化及想的那样,但是现在陪萧后找十六院贵妃只是做戏而已,他的醒悟倒很彻底,炀帝这人做事还是很果断的,之前的果断只不过放错地方了。
争夺皇位果断,假装简朴博母后心做的果断而完美,喜欢宣华夫人,文帝死后立刻就宠幸,开运河,造宫殿,征高丽那一项不果断,都是说做就做。
如今这美色一样戒的也果断,萧后暂时还是萧后,十六院也还是十六院,但事实上这段时间却只有司天监袁紫烟一人夜夜陪宿炀帝,为何呢?因为袁紫烟不会歌舞不舞文弄墨,独能观天象。
炀帝让她陪宿夜夜深谈,袁紫烟告诉炀帝,将星在颍川,于是炀帝把张须陀召回来,袁紫烟告诉他紫微临凡,降于太原,炀帝就派来护儿以征高句丽为名派一些将领到太原搜寻,当然来护儿还是去征高句丽。
袁紫烟告诉他帝星晦暗,乃是朝中大权旁落,炀帝自然知道旁落何人,张须陀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清君侧而来的。
总之现在炀帝独宠袁紫烟,其他妃子纵然有意见也不可能告诉宇文化及,所以宇文化及不可能察觉到炀帝的不同,还认为他还是以前的炀帝。
“末将张须陀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须陀被炀帝召到书房。
“爱卿平身,想必爱卿也猜到此次召你所谓何事罢,江山社稷全在爱卿一手,望爱卿助我”杨广走到张须陀身边执其手语重心长道,又显出落寞孤寂感来,一时把张须陀弄得老泪众横,发誓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为炀帝扫除奸佞。
炀帝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效果有了,接下来自然是给他生杀大权,否则他随便弄死宇文化及,群臣还不把他弄死?而有了皇帝旨意那就是奉旨除贼,谁敢说话?
杨广特意当着张须陀的面用刀割破自己的手,写下血书,一来让张须陀看到自己的决心,而来更体现自己此刻的孤立无援,已经被逼到要偷偷用血书颁密诏,这样让张须陀更觉得他杨广需要他,需要到只有他才能办到一般,而这种事一旦成了,那他的功劳地位自然不用说的了。
做完这些炀帝又和张须陀叙旧一番,虽然他实际上没什么能和张须陀说的,张须陀被炀帝的演技感动得一塌糊涂,带着这份感动和誓死为炀帝剪除奸佞的决心,张须陀开始给程咬金和秦琼下达一些任务,而他也时刻注意着宇文化及的一举一动。
七天后,五千精兵全部到达洛阳,张须陀怕有慢的没到,又拖了两日,当夜秦琼探得宇文化及在府宅中,张须陀则已经和炀帝说好,一旦东都有变就在司天台找天子,所以这些天天子都在司天台,袁紫烟陪着他他倒也不觉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