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还是荣国,都远在万里,你才十二岁,你拿什么让我放心?我有天生的力量,你有什么?如果你真的为姐姐打算,就不要再提此事。”
亦墨有些黯然,他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他知道姐姐说的实话,姐姐不在的那段日子,他每日都在煎熬,如今恰逢乱世,自己的确不该让姐姐操心。
“姐姐,那你打算让谁去?”亦墨放弃了执念,重新用商榷的口气问道。
冉卿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等舅舅回来再说。”
“少爷,少爷,老爷回来了,”小珍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舅舅回来了?”冉卿一阵惊喜,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
小珍使劲的点点头,“是的,王老爷也回来了,只是……”
冉卿和亦墨心里一沉,急匆匆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只是什么,快说。”
“小烦少爷的手臂少了一条,”小珍说道。
“什么?”冉卿和亦墨同时惊呼,立刻向前院奔去。
“舅舅,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楚扬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灰败,一看便知是多日未得休息所致,而小烦脸色极度苍白,空荡荡的一条袖子被姐弟俩打开书房门时带起的冷风吹得微微的飘动着。
王师父怒道:“是风满楼的人!”
一听此言,冉卿的心里咯噔一下,歉疚、后悔、自责同时涌上心头,“舅舅,莫非是因为礼王而泄露了消息?”
楚扬缓缓的点了点头,“因为礼王说要请新帝为楚家的事情平反昭雪,所以我和小烦随礼王进了京,在路上的时候,我侧面提了提风满楼的事情,礼王十分重视,所以,一进京,他便进了宫,我与小烦去了城外的庄子,在第二天欲去礼王府的时候,我和小烦遭到了风满楼的围攻,对方好手太多,我与小烦不敌,用光了所有的毒粉才逃了出来,你师兄就是在那时受了伤,失了一条手臂,我带着他东躲西藏,勉强止住了血才往锦城赶,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你王师父。”
尽管楚扬说得轻描淡写,但看他们的惨状,就知道当时的腥风血雨,生死一线,冉卿此时的心情已经不用后悔来形容,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沙哑着嗓子说道:“舅舅,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亦墨白着脸,眼里晶莹闪烁,心疼的看着小烦,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烦笑了笑,“师妹无须自责,不过是一条手臂而已,不是还有一条吗,杀风满楼的人足够用了,这一切我都会讨回来的。”
楚扬道:“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师兄说得对,江湖人就该是这样的气魄,从今天开始,舅舅不会再纠结以前的那些狗屁誓言,缠绵之毒,从今天开始,由我来解,风满楼,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冉卿收了泪水,她知道道歉的话说得再多也换不回来小烦的手臂,所以强作欢颜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舅舅,你和王师父带着师兄去温泉泡一泡,我去准备些吃的,然后你们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咱们再谈。”
这一夜,冉卿一夜未眠,到底是因为她低估了风满楼的势力,而使舅舅和师兄遇险,眼下安氏兄弟和高婶子他们生死未卜,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彻夜祈祷。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舅舅终于不再固守那个誓言,如此一来,对付风满楼的把握就更大了。
次日清晨,大家一起用早饭的时候,小烦见姐弟两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小心眼,这可不是我们江湖人的作风哦,师兄这不是好好的吗,”经过一夜安睡,他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不说还好,一说冉卿眼里的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一夜未眠,她的情绪极其糟糕,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烦苦笑着对亦墨说道:“你去劝劝师妹,真的没什么,是风满楼的人作孽。”
亦墨歉疚的看着小烦,忽然跪下了,他说道:“师兄,的确是因为我姐姐,你才遭此大难,师弟我给你叩头赔罪。”
小烦身形一闪,拦住了他,“师弟,你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这话我早就说过了,没有师父,就没有我,你们若是再这样,我就只有离开这里了。”
亦墨的头磕不下去了,只好起身,拉住小烦,“师兄,不能走,我们姐弟好不容易有了你和舅舅,我去劝劝姐姐,让她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