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你想要怎么说?”林落轻声问道,“你要告诉他们,白婉如丢弃了他们?还是要说,我们找了一个晚上,最后一无所获?”见她没有说话,林落接着道,“唐小姐,人不怕彻底死心,就怕残念未尽……那是会要人命的。”
她最后一句话轻柔而缓慢,却隐隐间带着一股苍然冷绝的气息,令唐谷溪不禁心头一颤,犹如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通体冰凉,怔怔然不知所以了。
林落从她身边走过去,林寻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好了,听我姐的吧。你既向往潇洒侠义的江湖日子,就要接受许多身不由己的事,因为江湖向来都是如此无情。这才是第一步,大小姐……”
说完,林寻也从她身边擦过去了。唐谷溪愣在原地,目光微滞,似乎还是没有想通此事。她知道林落林寻说得都有道理,可是真要做出来,真要自己去接受,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些。
回到平州白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白家二老在家烧香拜佛,整整一日不得安宁,坐立不安,本想着若今日他们再不回来,那黄江他们就要去山上寻找了,而自己在担心林氏姐弟安危的同时,也不禁惶恐起来——若他们真的遭遇了不测,那这群水贼肯定是要来报复的。今后他们这一方的性命,也就难保了……
黄江等得也着急不已,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索性抓来了刘五冈,问道:“你不是号称会神机妙算吗,快来算算,这林氏二人,到底如何了?测不出生死……测个安危也行吧。”
“这……”刘五冈哑了口,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回答,“算命也不是这么算的呀,我……我一不知他们二人生辰八字,二不知他们身处何地,如何才能算得出……”
“哼,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用到你时,你倒是什么也不会了!”黄江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武生此刻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闭目养神着,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不禁冷笑了一声,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斜睨着他们,道:“我早知道,他就是个废人。”
“哎!你、你说什么?”刘五冈睁大了双目,声调扬高起来,手指打着哆嗦指着他,“你、你如此出言不逊,就不怕将来有个报应?”
“有报应的是你,不是我!”
“你、你、你……”刘五冈气得嘴唇发紫,牙齿直打颤,转头向黄江求助,“你也不管管你这兄弟,你说咱几个最起码都是一帮人了,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才是真嘛,到头来闹得不和……能有什么好处?”
黄江继续踱着步子,垂着头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武生又瞥了一眼他,谁都不想搭理,索性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刘五冈碰了一鼻子灰,不禁有些气馁,便砸了砸嘴道:“要我说,这唐小姐和林氏姐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不定,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呢,或许现在正往家走呢!”
正说至此,只听门外一声大喊,众人皆听出来正是林寻的声音:“白爷,白大娘,我们回来啦!”
刘五冈双目圆睁,勾着脖子望向门外,“嘿!看我怎么说的,一说他们回来这就回来了,一分一毫都不差!”他惊喜万分地对黄江吼道。
黄江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了一眼院中,不禁眉开眼笑,一掌重重地落在刘五冈肩上,“没想到啊,你还真有两下子!不错不错,我没看错你!哈哈!”说着,便大笑着跨出门迎了出去。
武生也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路过他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走了出去,目光中尽是不屑和愤恨。
刘五冈自知武生没那么好糊弄,因此也没有多话,只当没看见了。他揉揉发酸肿胀的眼睛,望向雨后晴空俯照的小农家院,白家二老早已从堂屋中走了出来,林落林寻和唐谷溪也依次出现在了院中,三人脸上表情各异,但都浑身萧然,一身落魄。
他正要抬脚出去,却不知林落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白大娘身子先是僵了一下,而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头栽了下去,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白大娘!”
“白大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