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龟寿面露微笑,带着留守分舵的手下们一旁观摩。
所谓观摩,自然是好听的说法,若是换成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看钱青健现眼。
在这个时代里,在天鹰教这样的帮会之中,是不会存在不会武的帮众的,就是那些扫地的老头,厨房里做饭的大师傅,以及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妇女,也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但是眼下在这个人人会武的群体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不会武的小白脸,自然人人都会心中鄙夷。且不说这小白脸在教中是何位置,只凭他不会武这一项,就让人无法接受。
这就好像是一只鸡住进了一群鸭中厮混,或者是一只鸭跑到了一群鸡中玩耍,这种唯一的另类存在,不遭到孤立和冷眼是不可能的。
就是诸葛亮初出茅庐时,与关羽张飞等人为伍,也是要受到质疑和猜忌的,何况是眼下的钱青健?
这小白脸不来演武场也就罢了,既然他来到了演武场,那么看他出乖露丑就成了每个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当然,有坛主级别的大人物白龟寿坐镇,在白龟寿不授意不带头的前提下,人们是不敢起哄嘲笑或者出言讥讽的,但是这不妨碍每个人擦亮了眼睛去看个笑话。
钱青健当然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下练习拳术。这场面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上初中时趴在书桌上睡觉、却突然被数学老师喊到了讲台上去板书解一道他根本不会做的代数题一样尴尬——全班同学可都瞪着眼睛看着呢。
他很是费了一番口舌,劝说白龟寿带领手下离开这里,但是白龟寿却说这是殷堂主交待给他的任务,他可不敢敷衍了事,万一两位神力舵主不知轻重,教了钱执事不该学的东西导致他有所损伤,他白龟寿就不好向殷堂主交代了。
钱青健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这种尴尬。除非他求恳殷素素发话才能命令这些看客离开,可是殷素素并不在场。
殷素素已经回到她的独院去沐浴更衣了,那个独院是男人的禁地,钱青健当然也是男人。
无奈之下,钱青健只好任由众人围观,不过他也想出来一个对策,“你们不是想看我练么?我偏偏不练,我也只看葛刚和卜强练拳,我看过了记住了就是,等以后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再偷着练熟。”
打定了主意,他把卜强的一个个分解动作都记在了脑子里,好在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这套黑虎拳又极其简单,更没有什么内力运行之法,只需记得葛刚随着拳招讲解的要领,何处需要蹬腿拧腰发力,何处需要劲贯肩背即可。
众人见他只看不学,大多能够猜到他心中所想,失望之余,却拿他没有办法,这个笑话是看不成了。
殷素素只规定了师父如何教,却没规定钱青健如何去学,更没有要求钱青健一定要学会。就是白龟寿也不敢逼着钱青健一招一式地跟着模仿。
眼见卜强已经将分解动作依次做完。葛刚心眼实在,就问钱青健道:“钱执事是否需要演练一遍?”
钱青健呵呵笑道:“我就不献丑了。他朝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我会单独来找你兄弟请教。”
忽然一个有若洪钟的声音说道:“怎么人人都在这里练武?临安分舵无事可干了吗?”
钱青健循声看去,却见演武场的院门处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神态甚是威武,脸上手上的肌肉凹凹凸凸、盘根错节,一只手提着两只黑绿相间的大西瓜。与《倚天》书中描述的朱雀坛坛主常金鹏形貌吻合。
这都是天鹰教的骨干啊,想到此处,钱青健当即对常金鹏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天鹰教紫微堂执事钱青健,见过常坛主。”
钱青健招呼过后,那些舵主才纷纷躬身问候:“参见常坛主。”
常金鹏当然不认识钱青健,也从未听说过紫微堂有他这一号人物,愣了一愣,心说这谁啊?怎么会认识我呢?
他尚未答话时,白龟寿已经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满脸笑容地指着钱青健道:“老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紫微堂的副堂主钱公子,他说自己是执事乃是过谦之词,老常你可别当真。”
常金鹏更是一愣,心说天鹰教何曾有过副堂主之说?而且不论正副,只要挂上堂主的职称,地位就高于外五坛的坛主了,这青年人分明是个文弱书生,新近入教是肯定的了,可是他如何便能凌驾于五坛之上?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股怨气升腾起来,脸上却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钱堂主,幸会!既然钱堂主正在指点大家武功,常某倒要向钱堂主请教两招,万望钱堂主不吝赐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