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秦起先也没太在意,但看清那两人的容貌后,惊呼了一声,“朱颜和宁书远?”
君少秦哪曾见过宁书远这般热情狗|腿的傻样子,一时错愕万分,云静好也是十分惊诧,两人对视一眼,头一次发现对方的嘴巴居然能张得那么大!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皇帝和娘娘也不例外,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起身,立时结了账,一同出了翠色楼!
谁知,一出来,却不见了朱颜和宁书远的身影,这时,街口处驶来一辆马车,车上之人也不知有什么急事,马鞭抽得啪啪作响,横行无忌地狂冲而至,疾驰的速度令人咋舌!
街上行人纷纷避让,四散奔窜,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孩子!”
一个小小幼童竟立于街中,似乎是被这飞驰而来的马车吓傻了,忘了闪避,眼看便要命丧于马蹄之下!
下一瞬,云静好想也不想便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孩子,将孩子护在了怀里,她正要跑开,然而,狂肆的马车来势甚快,眼看就要将他们踩成肉饼,却突然的,马车竟猛地停了下来!
有白衣男子至马车上跃身而下,缓缓走到云静好跟前,脸上绽出一缕惑|人的笑意,“我们又相遇了。”
云静好安抚了那孩子一会儿,让他自己回家,随即抬眸望去,瞬间便愣住,眼前的白衣男子不就是在暖香斋里抚琴的男子吗?
而这会儿,君少秦也怒气汹汹地追了过来,正要训斥云静好,那白衣男子却上前两步,朝君少秦笑了笑,热情地叫了声,“大哥!”
君少秦一眼看过去,像是有些意外,与那白衣男子互拥了一下,用力捶了捶他的后背,继而大笑出声,“好兄弟,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去找我?”
两人的笑声都高亢清亮,亲热得仿佛亲兄弟一般,让云静好很是吃惊,一头雾水!
那白衣男子边与君少秦寒暄,边命人将马车驾走,不一会儿,大街上便喧闹如旧,恢复如常了。
因街上嘈杂,不便说话,三人便又回到了翠色楼,找了个雅间坐下,但刚坐下,茶水还没上来,君少秦便开始劈头盖脸的训斥云静好,譬如:你一个女人,没事当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譬如:你这个笨蛋,懂不懂什么叫量力而行?譬如:猫有九条命,你以为自己也有吗?居然敢不动脑子直冲上去!譬如:好在没出大事,否则我定要打折你的腿,叫你知道厉害!
云静好被他凶得缩起了脖子,小脸皱成一团,简直快成苦瓜了,扁了扁嘴,却偏忍不住回了他一句,“若真出了大事,我就死了,你便是打折我的腿,我也不知道疼了,你打了也是白打的,就省省力气吧!”
“云静好,你还敢说!”
意料之中的怒吼在耳边响起,云静好又缩了缩脖子,却满是狡黠地朝他眨动着亮晶晶的眼睛,拖长了声调撒娇,“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她服软,君少秦心中暗笑,一口气稳稳地落下来,但面上却仍是毫无表情,没好气地问她,“方才有没有伤到哪儿?”
云静好顿时热泪盈眶,伸出一只手,委屈得不得了,“手腕好像扭到了,疼死了!”
“真的?”君少秦一脸关切,忙捧起她的手腕,轻轻地揉着,威严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坐在对面的白衣男子略带兴味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看着那两人亲昵地倚坐在一起,说着谁也无法听见的悄声细语,看着君少秦那么小心翼翼地为云静好揉着手腕,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是不敢相信,在他记忆里,君少秦是不好|色的,当年,君少秦还是东宫的皇太子,生来便是要君临天下的,因身份在那儿,不知有多少宫婢想尽了办法想得到君少秦的宠|幸,却没一个成的。
如今看君少秦对云静好的宠溺,倒像是动了真心,不知为何,看着这恩爱缠|绵的两人,他心中便升起了一种微妙的情绪,像是在妒忌,因为他这一生,注定是要短命的,注定会孤独至死,但君少秦却拥有那么多,有健康的身体,有深爱的女人,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实在是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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