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是破落户

一家都摆，陆家向来好像没有摆满月酒习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说是要摆起来。个个众说纷纭这其中原因，有可能是起源于陆夫人要认养女这回事，可能陆夫人是想趁机找个名堂，将养女介绍给众人。因为这小媳妇，是陆夫人娘家亲戚。

    “陆夫人那养女我们是攀不上，但是，我不信，去参加宴会女孩子里面，会没有比这养女好。”蒋母一想到会被江云比下去，较劲地说。

    以前比温明珠好女孩，没有介绍过给蒋大少认识吗？问题是，蒋大少不要，只要蔓蔓一个。再说，两人好不好，不是旁人能做主。

    姻缘天注定。

    蒋梅不好直接把这盆冷水泼到母亲头上，悻悻地说：“你看着办，但我想，阿衍不会想去。”

    “能由得他做主吗？”蒋母偏不信不能把蒋大少骗到陆家宴席，说着，眼睛往门口一瞟，见小外孙站门口像是偷听她这个姥姥话，讶道，“你怎么让东子站门口不进来呢？”

    “我这是赶着走嘛。”蒋梅趁此机会和蒋母说拜拜。

    “等等，我刚好要下楼买东西，一块走。”叫住女儿，蒋母进屋里拎了个钱包，和女儿小外孙一起下楼。

    一行人，走到门口，刚想分手，忽见隔壁大院门口，一个气度幽静中年妇女，加上两个帅气小伙子一块走出来。

    蒋母眯着眼看仔细：哎？这不是陆家夫人和两个儿子吗？

    兴冲冲，走过去打招呼。

    蒋梅还真不知道蒋母什么时候起，居然对陆家人这般热心起来，感觉怪不好意思，想拉住母亲。

    哪知道蒋母一甩她手，反过来教训她：“你，你爸，你哥哥弟弟上司家人，你怎么可以不去打招呼？”

    “妈，可你以前——”

    “什么以前？人家江云——”不小心说漏嘴，蒋母闭上口，瞪女儿一眼，收拾整齐衣摆，朝向要上车陆夫人。

    听到叫声陆夫人，回头，看到蒋母，因为不熟悉，没能认出来是谁，倒也客气：“你好。”

    蒋母见陆夫人不像拒绝，心里一喜，鼓起满腔热情联络感情：“陆夫人，您这是要出街吧？我看你这两个孩子，真是一表人才，听闻您大儿子现是和我那儿子一个部队呢。”

    “是吗？”陆夫人对部队里公务不熟，疑问眼光望向了儿子陆君。

    君爷同志冷冷光落到蒋母阿谀奉承脸，再想到那天画廊里这个女人对蔓蔓那番冷嘲热讽，心底里一冷笑，对母亲说：“蒋中校与我现一个班。”

    “那真是有缘分了。”陆夫人宽言和气地说。

    蒋母听了益发高兴，道：“我听说陆司令要回来？是什么时候？”

    “是。他是要调到市政府里面兼职。”陆夫人觉得丈夫公开调职这消息大概是谁都知道，没有瞒，说，“至于回来后，是不是会先回家一趟，难说。”

    “妈，爸不喜欢有人走关系上我们家拜访。”陆夫人身边另一帅气男孩，年纪大概只有十七八，与君爷同志一样冷削眉，嘴角微翘，似乎与君爷一样对蒋母这幅表情很看不惯。

    蒋母被插了这句话，有些尴尬，道：“这是你要上清华小儿子吧？”

    “是，叫陆欢。”陆夫人说，“小名欢儿。”

    是有听说过，陆夫人能有这小儿子，都是因为女儿囡囡不见了，伤心过度一直精神好不了，特别向政府申请生这第二个，所以取名叫欢。

    蒋母这一想，觉得这个叫陆欢男孩，应该和陆夫人要认养女感情不错，趁此机会攀了满月宴话题：“陆夫人，我听说你那侄女是要给孩子办满月宴？”

    “是。”

    “陆夫人认了个养女吧？是不是满月宴上能见到？”

    “这——”陆夫人诧异于蒋母突然直接问话。

    君爷眸光寒光四射：难道这蒋母，想让刚婚蒋大少去讨好温明珠？

    “妈。”生怕蒋母说出想让陆夫人满月宴上帮弟弟介绍对象话，蒋梅匆匆过来堵住母亲嘴，“我这赶时间呢，走吧。”

    小东子也看不过眼了，嘟着小嘴巴说蒋母：“姥姥，舅舅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你别给舅舅添乱了。”

    “小孩子懂什么。”蒋母忍不住喝小外孙，转头面对陆夫人，尴尬地说，“别听他胡说。他不知道。我那儿子，今年三十了，还没有对象。”

    陆夫人对他们一家人话都听耳朵里，似有所思，只是微笑，暂时没有回答蒋母话。

    蒋梅这时接到了蒋大少求救电话，诧异地对着话筒喊：“不是让你轻吗？！你这么用力，她能不晕吗？”喊完，发觉身边四五个人，全对着她一人看，大汗淋漓，急忙降低音量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叫个人过去。”

    “怎么了？”蒋母问。

    “妈，我有急事，这样，小东子给你先带着。”蒋梅害怕弟弟婚第一天闹出什么意外来，急急忙忙跑向弟弟住大院。

    看蒋梅跑方向，陆君冷眉一抬，背身，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

    不会儿，传出蒋大少压着急躁嗓子：“二姐，你带医生到了没有？”

    不用电话里多说。回身，向陆夫人和陆欢说：“欢儿，你陪妈上车，我有事，办完再去追你们。”

    “是出什么事了吗？”陆夫人直觉里，像是与自己有关，紧张地对儿子问。

    君爷只是给弟弟一个眼色。

    陆欢马上打开车门，拉母亲进车里：“妈，哥是有公务，我陪你。”

    于是，转眼之间，陆夫人小车开走了，君爷同志大步流星迈向另一方向。

    骤然冷下来场面，陆家人像是压根不见她存似，让蒋母有愣眼。

    感觉是，陆家如其她太太说，确实很难攀上样子，难度高，反而勾起了他人斗志。至少，蒋母这会儿被勾上了。

    小东子扶扶小眼镜观察姥姥，小眼珠子一骨碌转：姥姥如果知道妈妈和那个君爷，可能都是要去看舅舅舅妈，会怎样呢？

    ——《大婚晚辰》——

    知道蒋大少住是哪间房，君爷去到那，直接敲门。

    给他开门蒋梅，看到他，大吃一惊：“陆上校？”不是刚大院门口见过，这陆上校要陪陆夫人上街，怎么会突然杀到弟弟房来了？

    “出了什么问题？”

    “这——”蒋梅一时捉摸不定君爷从哪里得来消息，是得到什么消息，弟弟尴尬事，不好启口。

    “不是说叫医生吗？”冷眉再一抬，抬腿径直进了房间。

    房里，蔓蔓醒了，坐床头喝蒋梅刚冲红糖水。蒋大少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一直握着媳妇手嘘寒问暖：疼不疼？

    一听，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君爷扶住额头：蒋大少这开车技术，欠教育。

    “陆上校？”蔓蔓头不知觉抬起来，看见君爷乍然出现门口，小惊。

    蒋衍错接了君爷电话后，倒是知道对方必定会来，安抚下媳妇后，与浑身寒气君爷一块走出去。

    “如果你不懂得怎么开车，明天过来，我教你！”君爷冷冷地撇下一句命令。

    蒋大少没答话，却是房里听到蔓蔓差一口喷出了糖水：这种事男人教男人？

    听到她房里掩饰咳嗽，君爷冷眸低下，掏出随身震响手机，见是陆司令来电，走到一边。

    “囡囡今天结婚了？！”陆司令嗓子电话筒里面咆哮，“和谁？怎么不和我说？！”

    “爸。”陆君低下眸光地板上飞闪，“都没有确定。”

    “你和子业不是做了鉴定吗？还有，送标本去了国外，怎么

    国外，怎么样了？”

    第一次送去国外标本，与他们预想一样，中途再度被人做了手脚。幸好他们警惕，没有直接送蔓蔓，是将其她人血标混了进去，再加上标本管弄了特别荧光标志不易被人察觉，这样被人换了标本证据确凿了。

    做手脚人，比他们预想诡滑，一时毫无踪迹可寻。

    以温世同能力，应该办不到。

    听完儿子解释，陆司令冷静下来，说：“这样话，保护囡囡要紧些。”

    “需要爸和妈配合，我和子业都做足了准备。”

    陆司令迫切想知道是：“囡囡嫁人，是她自己愿意吗？”

    看来陆司令同是从哪里听说了金若文事，眼角望向房里甜蜜小两口，尤其是蔓蔓那双被蒋大少逗得甜甜月牙儿眼，冷眸一丝化开：“是。”

    “那就好。”陆司令电话里长长叹气声，似乎感慨着不能亲自参加见证女儿人生幸福一刻。

    囡囡从现开始是要踏进幸福了，决不能再让人来破坏。冷眉就此蹙紧，蔓蔓那张脸上深刻地一瞅后，别开，大步出去。

    遥望到那座冰山冷冷离去余影，蔓蔓小心地摸着杯子，低下眼：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大婚晚辰》——

    温世轩说什么都不愿意搬进温世同提供房子，自己另外北京租了个廉租地下室。

    许玉娥对老公牛一样脾气生着气，对小女儿说：“你看你爸那个孬样，和你姐一个样，不知道不懂得追求好，是想着差。”

    对偏心姐姐父亲，温媛心头早已积了股火，不冷不热地接着话：“妈，爸不享福算了，能阻止得了妈享福吗？”

    “还是你贴心。”喜爱地摸摸小女儿脸，许玉娥好像已经看到小女儿做个风光国画大师被万人追捧那一刻，喜滋滋地放大话，“你一定要考上美院，让你爸和你姐后悔死。”

    “放心吧，妈。你看连堂叔和明珠姐，都看好我，给我提供免费住宿。”温媛相信着，温世同一家突然对她们伸出援手，绝对是看她份上。

    开着车，来到她们母女旁边，刚好听到温媛这话温明珠，嘲讽地一笑：这温媛，真当自己是沙子里黄金了。

    “明珠，你来了啊。”许玉娥热情地上前去，上下打量这许久没见亲戚女孩，不由啧啧赞声，“明珠，你这是愈长愈漂亮了，漂亮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温明珠自得地一笑：习惯被人称赞美丽了，而且，外貌确是她第一资本。即使没有才华，女人只要有天生美貌，不怕哪里会吃不开，包括工作和爱情。

    很，凭这美貌和陆家关系，她要如愿嫁进官家，成为官太太。

    带她们母女上楼进房子，温明珠一边像是无意提起：“蔓蔓姐嫁了那个破落户后，你们知道是住到哪里了吗？我妈说担心蔓蔓姐是被人骗了抓去卖了。”

    说到蔓蔓，那丢掉五十万，许玉娥心头疼惜，连声骂道：“别提了，这不孝女，一声不吭，说走就走，连个信儿都没给我。”

    “大婶别担心，如果有蔓蔓姐消息，我定会通知你们。所以，如果你们有蔓蔓姐消息，也记得亲戚间都说一声，免得大家担心。”温明珠交代完，转身离去。

    温明珠背影看着，温媛眸光一闪：温明珠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蔓蔓姐，让人感到蹊跷。

    免费住宿是有了，可日常开销不能少。许玉娥继续愁眉苦脸，恨恨地说：“早知道那晚直接向你姐要钱。”

    蔓蔓是没有什么钱，但少是有钱可以资助家里经济。许玉娥已经习惯向大女儿伸手要钱了，现没有个随手可要钱对象，心里痒痒。

    “妈，先要找到姐。”这上，温媛也认为，蔓蔓理所当然该吐出五十万还给她们母女，哪怕去卖身，哪怕和破落户一块去街上乞讨。

    但是，蔓蔓和破落户躲到哪里去了呢？

    没能从许玉娥母女打听到消息，带着同样疑问，温明珠焦急回到家再问温世同。

    温世同这会儿倒是收到了些料子，说是昨天画廊门前停是辆奔驰，接走了老板朋友。这辆奔驰据追踪，终是开进了部队大院。想去部队大院问情况，温世同人不敢随意去惹那些纪律严明兵大哥。

    线索到此。

    温世同一家三口，明显对这个消息显出惴惴不安来。

    蔓蔓如果嫁是破落户，这破落户怎么进驻到部队机关大院，还开着奔驰！

    如果蔓蔓嫁非破落户，他们想用施压方式逼走蔓蔓，能办到吗？

    蔓蔓嫁是谁，后揭晓人是蒋母。

    这要说到温明珠那天被江云带去太太们聚会里显摆。

    众太太看着温明珠外貌岂止是长得如花似玉，竟是似那香港港姐佘诗曼，光是这一项，都深深地羡慕起江云，都说：怪不得陆夫人会如此喜爱并非要认了江云儿媳当养女。

    蒋母坐一头，装作淡淡地磕茶：长得像佘诗曼能怎样？我昨天和陆夫人说话了，到时候陆夫人会给我儿子介绍个好。

    众太太都知道蒋母傲气性子，纷纷围着蒋母说起蒋大少好话，说蒋大少那是长得英俊倜傥，前途无量，眼光挑是应该。

    温明珠虽说是定给李振伟，但加入上流圈子后，一直对比李振伟优秀男性兴趣盎然，有心思想拿来做二梯队用。今听到太太们个个都夸蒋大少，似是比李振伟好。她心痒痒也伸个头一探究竟。

    蒋母是把儿子照片顺便带过来吸引有女儿家太太。

    蒋大少照片阔摆出来。

    温明珠双瞳蓦地缩成了小圆，端着茶盏手抖得如秋风落叶似，茶水顺着茶杯口流下来。

    “明珠，你裙子。”坐她身边江云看见，急急忙忙帮她拉了拉裙角，一面不满她失态。

    温明珠心脏这刻跳得不像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那照片上蒋大少，和蔓蔓跟那破落户重叠一块，百分之百吻合。就连名字，这会儿一问，都是一模一样。

    指头狠狠往自己大腿上一捏，照片上人没有变，不是梦！

    是变成了现实噩梦！

    “明珠？”

    众太太都注意到了她异常神态，包括蒋母。

    眼角收到江云质疑眼神，温明珠僵硬脸抽了抽，抽出一丝笑容：“我这是被这照片惊到了。”

    “被我儿子相片惊到？”蒋母皱皱鼻子。

    江云同不满。

    这会温明珠持住了冷静，料定这蒋母肯定还不知道蔓蔓嫁给蒋大少事，嘴角明媚地笑了起来：“阿姨，我一个远房姐姐，虽然说这个姐姐和我家一都不熟，但这个姐姐一些事，都有传到我们这里来。谁让这个姐姐整天做些惊世骇俗事情，让我们家都觉难堪。其中之一，就是昨天，与人私奔登记了。这私奔对象，恰好今天一看，没想到是阿姨儿子。”

    “什么？！”蒋母蹦站起来，“你不要胡说，我告诉你！”

    “明珠，这种事不能乱说，要讲真凭实据。”很高兴看到蒋母这个落败样，江云一面假惺惺地教训未来儿媳，实际暗地里怂恿温明珠继续说。

    “阿姨不信话，可以回去问问。但是，我想我这个姐姐名字，阿姨不可能一消息都没有收到过。我这个远房姐姐叫温蔓。”有未来婆婆护驾，温明珠说得起劲了。

    是蔓蔓！

    蒋母哗跌坐到椅子上，没想儿子居然走了先斩后奏这步棋。

    这话还不够，温明珠心里发狠，要继续说，好说到蒋母回去马上扫蔓蔓脸：“各位阿姨，说到我这个远房姐姐，做事一件件，都不知道让我怎么说才好。虽然她长得不怎样，但是手段一个个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自己画画不上台面，居然偷了人家画印上自己名。”

    众太太耳听温明珠口里这样蔓蔓，都心里描绘出了一个外貌丑陋不说并且蛇蝎心肠女人，不禁一双双同情目光瞟往蒋母。

    蒋母脸上血色一地往下掉。

    “刚刚这位小姐说，是事实吗？”

    茶阁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悦耳男性嗓音，让所有人望了过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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