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恨不得掐死

    “都不了解。”陆夫人叹口气，“你说我爸妈养我这么大，离开人间时，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事。或许真是把我当成亲生，但现被我知道，总是令人感到他们好像有点私心念头。尤其有囡囡她养父这件事后，益发让我这么觉得。”

    姚夫人没想到她想法竟是这么复杂。陆夫人现是觉得，如果原谅了自己养父母知情不报，是不是意味她终是也得原谅温世轩存。后者，是她没法接受，所以心里才有了这层芥蒂。

    “温世轩这个问题，你交给陆君和你老公去处理吧。”姚夫人想到后，也只能给她想出这么个装作鸵鸟法子。

    “好吧，不说这个。再说她。”陆夫人毕竟养父母是去世了，对养父母怎么决定都好都没有面对死人尴尬，但是面对古沫截然不同，“我今天趁她睡着时叫了声妈。她好像没有听见。”

    “你叫她妈做什么？”姚夫人讶问。这难道代表陆夫人全然接受古沫了吗。

    “我想，我能体会到那时候囡囡要叫我一声妈心理了。”陆夫人又拿自己女儿来比自己。

    姚夫人瘪嘴：“你是你，囡囡是囡囡。再说囡囡情况和你能相同吗？你当时又不是故意抛弃囡囡。而那个姓古女人是直接抛弃了你。”

    闺蜜说话有时候太过直率，让陆夫人内心里都小小受伤，于是说：“她怎么都好，我叫她妈，其实是想问，我亲生爸是怎么想法。”

    关于这点，跟古沫身边古管家都没法作答。陆夫人是遗腹子，没出生前，那个死去男人，甚至连古沫怀孕了都不知道。

    “但是——”陆夫人执着地说，“她和他是夫妻，总是多少能想到他是什么想法吧。”

    姚夫人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不假思索：“这有什么好想。若是那个男人活着，肯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你是他亲生女儿，与杨家又无冤无仇，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陆夫人过了片刻沉默后：“但愿是你说这样。”

    “我说你不信，她说你就能信？”姚夫人敲醒她脑袋瓜，“都是进棺材里人了，你挖出棺材，他也没法回答你。”

    陆夫人皱着眉头：“你不懂，我这是思考，明天怎么办。”

    “明天？”

    “我该希望她活着吗？”

    “废话一等家丁。即使她不是你亲妈，你这个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人，能诅咒一个人死吗？”姚夫人都说得激动起来了。

    陆夫人哑口：“我这是想——陆君——”

    “陆君自然不会希望她死。他考虑事情比你还多。”姚夫人一句话拆穿了玄机，“你想，那个杨家老太婆，不是还没有死吗？”

    陆夫人被姚夫人这一说，方是想起了杨老太这个人一样，道：“我想去见见她。”

    “你说什么！”姚夫人大惊失『色』。她和她聊，可不是为了让陆夫人冒险去见杨老太。

    蔓蔓哄着孩子睡觉时，站到窗口边上，看到了老公走夜『色』下身影。夫妻做久了，两人之间都好像有了心理感应一般。偶尔，不需要听到他上楼脚步声，她都有感觉他回来了。

    蛋黄『色』路灯，削着蒋大少提拔身材。自从两娃出生后，当『奶』爸蒋衍明显瘦了些，都能看出肩头清晰棱角。蔓蔓看着老公益发成熟时候，益发能感到老公作为一家之主辛苦。

    蒋衍要进楼梯口时候，同样心有灵犀地抬起帽檐，往上一仰头，能望到老婆抱着孩子站窗台模样儿。

    如果说一个男人满足时候是什么时候，蒋衍觉得就是眼前这一刻。

    他妻子家里等着他，和孩子一起，面带微笑。

    这时候做老公会感到忒别骄傲。

    小两口一上一下眉目传情。妈妈怀里小西西，都觉得妈妈变成了个木头人，瘪瘪小嘴巴，妈妈怀里扑腾了下。蔓蔓赶忙把孩子搂紧，为忽视了儿子感到内心愧疚，一边教导小儿子说：“西西，是爸爸回来了。”

    妈妈不说还好，妈妈这一说，小西西额头上满都是黑线：妈妈，你和爸爸，看到彼此能把孩子忘掉事儿，我和妹妹出生时就都知道了。

    蒋衍三两步跑上楼，进到屋门摘下军帽就喊：“我回来了。”

    小西西都能感觉到蒋大少这句话是对着他吼，意思是要他小孩子赶紧睡觉去了，别妨碍蒋大少和老婆大人相聚。小脑瓜哼哼，照常腻妈妈怀里。这些天，妈妈都没有时间家里陪他和妹妹，他自然要多黏妈妈一会儿，爸爸来抢都不行。

    可是，蒋大少为了显父爱，直接把他从妈妈怀里抱过来了，一边问：“南南呢？”

    “他被姚大哥抱去医院了。说是我哥吩咐。”蔓蔓向老公报道。

    对于女儿被大舅子抱走，蒋大少『露』出作为父亲尴尬和复杂心情：“南南自己觉得高兴就好。”

    应说他这个当爸爸，都搞不定自家大脾气公主，挺没有脸面。

    蔓蔓安慰老公，表示出不以为然：“她换个环境，说不定去到医院里，不习惯那个消毒水味，又得闹了。”

    感觉老婆这话是诅咒自己哥拿石头砸自己脚，蒋大少有些汗颜：“这，她出生时就医院呆着，应该不会。”

    蔓蔓哼，等着瞧。论了解自己女儿，蔓蔓觉得现自己是比谁都要了解大脾气公主心里想法。

    蒋衍玩起了自己儿子，等老婆去张罗晚饭。小西西听到爸爸学妈妈为他讲故事，立马一个汗猎艳无双全文阅读。蒋大少给孩子讲故事，从来不是说小朋友能接受童话，是讲一些军事报道。或许做爸爸本意是自小给孩子灌输军人素养，但是，这么小孩子能懂吗。

    蔓蔓从厨房里伸出脑袋瓜说：“阿衍，你再给西西说什么南北形势，西西今晚会睡不着了。”

    “为什么？”蒋衍讶异，照理说，他说不好听，儿子听了不是该犯瞌睡虫。可见他内心里是埋藏了另一种阴谋诡计。

    “打战什么，那么紧张氛围，你能让他听了安心睡觉？”

    小西西听到妈妈这话，都心里对妈妈竖起大拇指：强，一句话，制服了老公。

    蒋衍耳听老婆说话有理，干脆厚颜无耻地朝儿子哼起了摇篮曲催眠。

    这样爸，小西西无语望青天，尤其是想到自己遗传了这个男人所有本『性』时。或许是感到老爸这歌哼太难听了，难听到所向无敌地步，小脑袋是弃械投降了，闭上眼皮佯作睡觉。

    看到儿子乖乖地被自己催眠了，蒋衍亟不可待地把儿子往小床上一扔，开始跑去找老婆。

    媳『妇』站厨房里炒菜，有些长头发，拿个小发卡卡着。蒋衍望着这一幕，蓦地想起当年吃老婆第一顿饭日子。感觉到时间过得真，到一眨眼而过地步。只是，时间所留下感觉，沉淀心里面，只会愈来愈厚，愈来愈让他留恋不已。

    走到老婆身边，伸出手拂到老婆脑后小发卡上，感慨地道：“我那时候一直就想给你送个发卡，可是，都没能来得及。”

    “送我这东西做什么。”不爱打扮蔓蔓不以为然。

    蒋衍撇撇嘴，教育起了媳『妇』：“男人，看到女人戴着自己送东西，会特别有感觉，你知道吗？”

    蔓蔓由是和老公开了句玩笑：“那也不该送发卡，好歹送个金首饰什么。”

    蒋衍知道她不喜欢金首饰，伸手弹了下她发卡：“这不一样。我当时看着你戴发卡样子，感觉，你正是我要找女人了。”

    蔓蔓吃疑地回过头。

    老公笑眯眯眼睛里充满了柔情，望着她说：“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美，仙女下凡都没有你这么美。”

    番茄红，马上涨满了蔓蔓一张脸。蔓蔓扭过身：“你少贫嘴。我做饭炒菜呢。等会儿放错了盐还是糖，你不能怪我。”

    蒋衍不管，搂住她腰，先吸点她香气补充能量。

    蔓蔓只好转移老公注意力，说：“干妈都说你一天到头都不知忙什么。你除了忙单位，还忙什么去了。”

    蒋大少这几天回家确实比较晚，引人怀疑纯属正常。

    “我不是单位里说了吗？加班。”蒋衍道。

    蔓蔓当然知道老公不会骗自己，她犯疑是：“阿衍，按照你之前和我说，你工作，可能和我姥姥有点关系。”

    蒋衍沉默，他这段日子确是按照古沫吩咐忙些工作上事情。

    “如果是公务上事，你肯定不需要与我说。”蔓蔓先一句话打消了老公心里芥蒂，继续说，“明天，你是请假陪我去医院吗？可能西西也得抱着去。”

    蒋衍点了点头：“这是肯定。”

    “阿衍。”蔓蔓伸手拧熄了炉灶火，锅口热气氤氲着她脸使得朦朦胧胧，“你说，如果明天，不巧出了什么事，我倒不是怕我妈会伤心，我比较担心我哥无限诱『惑』。”

    蒋衍只知道，古沫要动这个手术之前，是把什么后路都安排好了，包括对待杨老太那边。

    “杨家那个老太婆中风了，你知道吗，蔓蔓？”

    听说杨老太中风了，蔓蔓立马转回头来，看了看老公。说起来，她和杨老太至今从未碰过面。月儿眉小小地揪一把，道：“其实，我挺想和她见上一面。”

    刚好是，陆夫人电话打了过来，这回是打给了女婿蒋大少。主要是由于两个儿子和老公肯定是不答应。陆夫人想来想去，只能是想到女婿这个人选了。

    听到岳母说要去见杨老太，是和自己媳『妇』想法不谋而合，蒋大少并没有张口拒绝，只是对岳母说：“妈去到那里，想和她说什么吗？”

    陆夫人对这点没有想过，她只是纯粹想去看看杨老太下场。自己妈都这个样子了，听说了古沫和杨老太过去恩怨后，陆夫人看杨老太这个下场观点上，与古沫是如出一辙。

    杨老太这种登堂入室恶毒小三，活该没有好下场。

    “如果妈只是这种想法话，我可以载着妈和蔓蔓，到医院里看她，但是不和她说话。”蒋衍说，“但是好妈走之前，能和爸说一声，直接告诉爸理由，我相信爸不会反对。”

    感觉这个女婿就是贴心，不像儿子一口不字，陆夫人点着头，称会和陆司令交代。

    接着，小两口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先急着到医院陪陆夫人看杨老太情形。小西西再次被委托给了姚夫人托管。但是，妹妹都能出门，现父母刚什么都不依从，非要和爸爸妈妈一起走。

    孩子哭太厉害，闹太厉害，使得小两口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带上了儿子。窝妈妈怀里坐车内，小嘴巴满意地勾起个小弧度。蔓蔓想都没想，伸手弹了儿子止住哭闹小嘴巴，吐道：“十足像他妹妹。”

    小西西赶紧将得意小嘴角平下来：怎么装都不能腹黑妈妈面前装。

    甲壳虫一路开到杨老太就医地点。迎面，陆司令亲自送陆夫人过来车，也到了。

    一行四个人，再加个小不点，走进了医院里。刘秘书前去打探完杨老太房间号码，直接带着他们几个上楼。

    走到了杨老太住单人监护病房。几个人都站了外面透过玻璃窗看里面杨老太。杨老太是腔隙『性』脑梗塞，四肢瘫痪，两脚是完全瘫了，两只手，只是麻木。情况比起患了脑癌古沫，预后肯定是要乐观多。见此，陆夫人忍不住气恨地咬一口牙。

    饶是『性』情温顺陆夫人，都这般情景了。其他人心情可想而知。

    陆司令放背后指头交叉敲打着，微微眯眼，听去取了病历刘秘书回来向他报告。听到半截，他手指向那个窗帘，对刘秘书说：“去，让人把窗帘拉开一些。不然我们看到她，她却看不到我们。”

    窗帘只要拉开大了，外头刺目光能『射』到床头，这样，杨老太不得不醒过来。

    转头见到陆家一帮人，陆司令与陆夫人，那都是认得，杨老太哼哼。视线挪过来，再到了蔓蔓身上，她目光一瞬间滞住。她看，不是蔓蔓，是蔓蔓怀里代表生命小娃。一瞬间，她心口处确实是被一根尖利刺给刺到了。蔓蔓孩子代表古沫有了后代，而且，就这样远远看着那娃，都能从那娃撅起来嘴角，看出是十足遗传了古沫东西。

    杨老太心里不平静了，恨不得冲出去把那娃直接掐死。</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