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一家人正吃着饭,突然一通电话过来。睍莼璩晓冯四海知道不能直接打给沈佳音,打到了姚爷的手机上。
姚爷刚换了老婆送的手机,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居然是冯四海的,内心里百感交集。
“吃多点。养胖点,将来生孩子才不辛苦。”道儿媳妇生孩子的事,是家婆的常理。姚夫人在晚餐中不停给儿媳妇夹菜。
沈佳音的碗上堆满了吃的,像座小山的高度,让人看了都心惊肉跳。
姚书记不得不打了姚夫人夹菜的筷子,说:“让她慢点吃,你再催,她噎着怎么办。”
姚夫人才知道自己乌龙了,抱歉地说:“瞧我这记性,越来越糟糕。”
哪怕婆婆不再给她夹菜,这个有关生孩子的重压和小山一般压在她心头。
老公不想那么早生,婆婆却喜欢抱孙子。她理所当然成了夹心饼干。
嘴里嚼了嚼米,见着老公拿了手机走到阳台去听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姚家夫妇好像对此并不担心,儿子本来公务就多。姚夫人嚼着话头和老公说起之前小儿子刚说的话:“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有女朋友了。”
“真的?”姚书记眼睛一亮。
大儿子太晚结婚,这小儿子如果能知父母心意,早点结婚生孩子,了却父母心头重任,真叫贴心了。
面对父亲那头频频射来的星星眼,父母的满眼期待,让姚子宝心头只能是咯噔下,道:“哪有。爸,你不要听妈胡说。再说了,前几年我说要交女朋友时,你们不是都反对吗?”
“此时哪能和彼时比。”姚夫人这会儿力挺小儿子快点交一个,说,“你这年纪,放古代,论结婚,是晚婚了。而且,绝对符合我们国家计生政策。像你哥,那叫做剩男。”
姚子宝感觉吃饭瞬间都失去了味道:压力好大。他这才二十几岁,事业未成。其实像他哥三十几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他觉得就挺好。
“爸,我现在没车没房,娶什么老婆?你说说妈,这个念头太不实际了。”
“你傻的!”姚夫人迫不及待岔开小儿子的话,“你没房,可以娶了老婆和我们俩一块住。你没车,非需要车吗?你看你哥买了车,还不是整天蹭你陆大哥的车。”
姚子宝服了:他妈连这些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
“妈,你刚还说哥蹭陆大哥的车是错的。现在,你又鼓励我——”
“你们俩不能比啊。你哥蹭你陆大哥的车是不对,是抠门了些。你现在刚创业,一切从零开始,蹭人家的车天经地义。等你将来发达了,再被人家蹭回来不就完了。”
姚子宝无话可说了,望向老爸求助。
姚书记心头蛮为难的,一方面,他是儿子快点结婚快点能丢掉包袱,另一方面,却也知道男人在创业时同时很难顾到家,这一刻结婚,说句不好听的,结了婚恐怕婚后不容易,小两口容易出问题。
“一切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姚书记抛出一句中庸的话,“如果你遇到合适的,想结婚,房子和车,你妈都说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是你们两个的心怎么想。”
姚子宝再次对父母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这都八字没一撇,和谁结婚?
没有影儿的事,都能被父母幻想的成型了。
“哥和谁说话呢?说这么久。”姚子宝试图挪开大家对自己的注意力,挑着眉望向大哥在阳台的侧影。
姚爷在手机里和对面的冯四海说着话,压低了声音,拿手掩着声线,一幅掩耳盗铃的姿态。
姚夫人无言地对老公一撇。
姚书记一看都心里有数。
冯四海在对面电话里说:“她想见见佳音,没有其它意思,就见一下。”
“她想见佳音做什么?”姚爷是不明白了,知道有其他儿女还活着,不去见那两个,见他的佳音干嘛。
“她心里很乱。你要知道,在她心里面,一直只有佳音一个孩子。突然对她说她有其他两个孩子,她不知道怎么安排。”
姚爷听到这里,毫不客气地拒绝:“那她就想清楚了自己先该怎么办。她不是一个母亲吗?这会儿却是来我老婆这里对她女儿哭哭啼啼的,像是个母亲吗?况且,这些事,她到我老婆这里也没有办法得到解决的。她是长辈,我老婆不过是个晚辈。”
姚爷说的这些话,华妙冰在旁边都听见了,心里只要一想,都知道姚爷这话是没错的。认不认那两个儿女,不是由沈佳音说的算,是她这个当妈的说的算。
“回去吧,老冯。”
见着老婆突然间像是振作了起来,冯四海诧异着:“你真没事了?”
“是,我没事了。佳音需要我保护呢。不管她有什么哥哥姐姐都好,首先,佳音是由我来保护的。”
冯家父子听见她这话是完全振作起来了,不禁都松口气。
华妙冰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客厅,仔细回想公安局的人和她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老冯,这事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冯四海给她弄了杯开水,像是一面安慰她说:“这事儿不正是在调查吗?他到底是不是买凶杀你的主犯?现在没有一个统一的口供,虽然他说了是他妈干的,不是他干的。”
这是高裕荣的辩词,对公安机关称:我怎么可能要杀她?如果知道她是我亲生母亲的话,更不可能要杀她了。她是我亲妈,怎么可能听后妈的命令去杀我亲妈?
这样的辩词,到了潘裕华那头被审讯人员拿出来对质时,潘裕华懵住了。那是她养了多少年的养子,疼他比亲生的更疼,什么好的,最好的,都给了他。居然在关键时刻把自己的罪过全推到她这个妈身上。
被养子反咬的这一口,是痛入骨髓。
潘裕华是个狠辣的,既然你对我不义,我何必再对你留情。于是这么对公安机关说:
他是我养子,而且从很久以前,他已经知道他有亲妈了。但是,他从不去找他的亲妈,只对我好,原因就是他讨厌贫穷,他喜欢荣华富贵。所以,他想杀他亲妈的事,你们只要一想,都知道是他做的,绝对不会是我做的。我杀她能做什么?我是高家的太太,孩子是不是亲生对我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不能影响我作为高家太太的地位。他就不同了,一旦被揭露不是高家的孩子,他一身财富全没了。
公安机关再把潘裕华这番话拿回来,与高裕荣对质。
高裕荣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对自己最大的冷嘲:不是亲生的,终究就不是亲生的。看看,自己口口声声说会保护他一辈子的养母,到最后关头还是选择自己脱身要让他死。如果是他亲妈的话,肯定是为维护他,自己一人将罪过全揽了。
“是不是她做的?你们不会再问下其他人吗?”
既然要死,那就破釜沉舟,一块死吧。
公安机关不是没有盘问其他人。太子那里,因为太子不是直接参与人,对事情细节毫不所知。当然,顾及到妹妹,太子肯定是为妹妹说几句,包括说,暗示他不要插手这事的人是高裕荣而不是潘裕华。
证据似乎往高裕荣那边不利地倾斜了。
有趣的是马秋霞,在抵赖不过的情况下,居然开始称,罪过最大的人应该是潘裕华。高裕荣再怎样坏,都是她这个养母一手教出来的。子不教母之过。
错综复杂的证词下,公安机关只能认定一件事,这件事里头,这些人,个个都有份参与,一个都别想逃得过。当然,主犯到时候定罪最大。只是这些人,大都涉嫌好几桩案件,罪刑累加,到时候判的都会很重。
买凶杀人案件,以及马秋霞和潘裕华、方春云拐卖孩子的罪行,基本属于毫无疑问了。公安机关现在一方面,是全力配合纪委部门,查处太子与当地帮派勾结,行凶作恶,贿赂官员等一系列更为重大的案件。
高裕荣这会儿提出,说想见亲生母亲一面。
由于华妙冰身体不是很舒服,刚开车回来。为了照顾华妙冰,公安机关派了人,与高家的律师及高裕荣一块,来到华妙冰住所见华妙冰。
华妙冰隔着张桌子,与自己亲生儿子见上了面。场面,没有激动万分的母子重逢,只有干瞪的两双眼睛。
高裕荣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长得是这样脱俗美丽,与潘裕华那种庸俗完全不同。
华妙冰眼睛在他那张脸上打转,想找到一些有关于这人是自己和老公孩子的痕迹。不知是什么的一个关系,怎么瞧,都在这张脸上好像瞧不到自己和老公遗传的迹象。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最终,还是冯永卓道出了点怀疑的机密:“他整过容?”
外科大夫的眼睛是很锐利的。何况冯永卓这种战场外科大夫,涉及到的专科领域包括伤后康复整容的问题,对整容科目有所试探。
这事只要稍微调查,就能一清二楚。高裕荣没有必要在这问题上狡辩,承认:“小时候,潘裕华带我去弄的整容,说能让我变得更好看一些。”
这都被人改造过样貌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吗?
华妙冰长叹一声,问:“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像是关心他?
高裕荣警戒心一低,吐了实话:“在农贸批发市场,开车时不注意自己撞到的。”
“你去农贸批发市场做什么?”华妙冰纯粹觉得奇怪,不是说他被收养的那家人太有钱吗,他一个人开车去农贸市场,让人好像想不到理由。
高裕荣脸色霎然一变。
她这是套他的话吗?
陪同他来的公安,目睹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事有必要往下查了。
“你不会认我是不是?”既然心里产生质疑了,认定这个亲生母亲和养母不会有两样,高裕荣冰冷地问。
“我只能告诉你。”华妙冰却是冷静地对着他的目光,说,“我是个搞科研的,只信任科学的。既然科学告诉我,你是我儿子,那么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但是,你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这点,我同样不会因为你是不是我亲生儿子,你是不是在我身边长大,有所不同。”
高裕荣怔了。
想过千万种答案,却没有想过她这种。
“孩子。”冯四海一直站在华妙冰身边,对他说,“你好好反省,改邪归正的话,我们和社会当然会重新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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