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蹙眉:“我师兄那段日子一直不好。可能我师兄那时候知道她有病,但是只以为不严重,没有放在心上。她是在后来上中学的时候突然病情变严重的,专家也说,有各种因素在里面,包括升学压力,家里环境改变,城市里的气候不好,等等,造成她病情急速恶化。那个时候,我师兄和初夏在谈离婚。初夏要两个孩子,我师兄没有表态。杜玉心当时跟着初夏。杜儒霖被初夏的婆婆强硬带走。所以,杜玉心的事,都是初夏一个人在管。”
白露本来在旁边只是安静地听着,突然听到这里以后,心头哪儿揪了一下:这孩子的遭遇,倒是与她自己有点儿相同。都是,父母不合,爷爷奶奶只要孙子不要孙女。孙女只能被迫跟着母亲。
重男轻女,是很多老一辈人的思想,到现在都存在着。
白露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却突然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很可怜。这算什么。没有父母了,被养父母收养了,结果养父母闹离婚,说是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养父母言而无信。所以说,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如果这对父母足够能负起责任,首先,不该把所有夫妻之间发生的事情,加在孩子身上。
当然,不能怨初夏,那个时候,初夏应该是几乎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了吧。
现在,这个孩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病?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不是亲生的?究竟这个孩子,是被养父母利用了,还是?
白露忽然间,能理解自己的老公怨气所在了。怎么想,都是初夏好像在利用这个女孩子,帮自己儿子捐骨髓。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好,可是,再怎么说,既然有这个风险在,是不是该尝试其它救命的途径。并且,如果当初是她老公给这孩子做的手术,不是更该找到她老公这里来,问问她老公的意见,这个孩子究竟可不可以捐骨髓。
再想到这一层以后,白露感觉自己小姑在这件事上明显是出问题了。
果然,蔓蔓吐了实话:“儒霖生病那会儿,初夏没有对我说过,直到玉心在学校里弄捐款,把事儿弄的很大,我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决定让玉心捐骨髓了。”
听到这话,君爷嘴角冷冷地挂上了钩儿:“你回去好好问问初夏,她究竟是仇恨这个养女还是爱这个养女?”
“哥?”蔓蔓不禁一愣。
姚爷接着君爷的话说:“囡囡,虽然我和你哥对这件事了解不多,可是,听你们这些说法,明显有着前后矛盾。如果我们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孩子,当初为了捐骨髓,把学业都丢了吧。你问问初夏,是不是她在反对自己养女当医生?”
蔓蔓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会对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的。初夏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没理由的,阻止玉心做医生是为什么。”
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陆征,一路听到这,只确信了两件事,第一,杜玉心的养母,对杜玉心的态度确实不怎样,有理由让人质疑其母女关系究竟真实状况是怎样的。第二,杜玉心本人,不像是个不好学的,对医学应该也不是毫不感兴趣,否则,不会接着去考营养学执照。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杜玉心放弃了原先的选择。
家庭会议开到这里,陆家兄妹之间的误会似乎解除了,可是杜家那些人不可思议的一些举动反而变成了谜团。蒋大少搂着爱妻回家,一边走一边劝说:“哪天有空,我去探探杜大哥的口气。初夏那边,你就不要再去问了。避免你的猜疑,变成你们之间友情的障碍。信任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蔓蔓听老公这样说,是有道理,也就没有急匆匆打电话给初夏问究竟了。
蒋西跟在父母后面,像是有意帮父母一把,说:“明明是玉心的闺蜜,我可以从明明那儿问问,看闺蜜是怎么想的。”
蒋大少立马转过头,给儿子竖了个拇指:算你厚道,想到利用未婚妻帮妈了。
同时,陆家的客人们,一个个陆续退场。
在大儿子要走的时候,陆爸负手走上前来,对儿子说:“欢儿说是去找宝儿了,他们两对打算去斯里兰卡玩,给宝儿庆生日。所以,会迟点回来。说是到时候,可能看能不能,把宝儿的女儿也带回来给大家看看。”
洛洛站在大人们的后面,听到陆爸这样一说,整颗心都吊起来了,用手直拍老爸的肩头:你知道吗?
姚爷当真还不知道这事儿。只见自己母亲先走了一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陆爸选择先和他们说,肯定是因为这个事儿不能完全确定,生怕让做爷爷奶奶的失望,所以不敢先做声。
陆爸选择和君爷说,肯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姚家总算出个女儿了,而陆家有儿子。姚家和陆家联姻的心思,好像终于有了一线曙光。
爷爷的用意,陆征一听就明白,刚好是之前自己和洛洛讨论过的。陆征皱了眉头,但肯定是不能当面驳斥老人家的嘴。
白露一边看老公,一边看儿子,还真是不太好插这个嘴巴。做人家媳妇的,在这件事上,真没有多少话语权。当然,她白露姐姐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来左右这个事,只是,首先要看自己老公和儿子的想法。
按理君爷早就听说了晏子存在的事,所以听了父亲的话一点都惊奇,说:“到时候再看吧。对了,欢儿要把媳妇带回来吧。”
陆欢是晚婚,而且娶了一个在海外做研究的女学者。两个人的孩子,今年刚满八岁,是个小男孩,使得陆家又是南南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