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可怕了!
以前,真的不觉得他爸怎样?只觉得他爸工作至上的一个人,所以他爸任何雷厉风行的行为,她都可以理解。现在,貌似君爷的脾气远远不止如此而已。
杜玉心双手捂住脸,生平第一次感到丢脸。
走廊里,又有人走过来了。她透过监狱的栏杆往外看,看到了值班人员押着个人过来,是叶思泉。没过多久,她隔壁那间禁闭室的门打开了,叶思泉走了进去以后,值班人员上锁。
杜玉心突然间,心里头平衡了。公公是对事不对人,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现在叶家这个飚上天的大少,一样要受罚了。
她心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不知道这叶家大少是第几次吃君爷的紧闭?
第一次!
叶思泉只要想到自己跟君爷这么多年,可以算得上是君爷下面最优秀的一个人了,在工作上基本无可挑剔的一个。受罚对于他来讲,根本不可想象。
结果这次,栽了,给栽彻底了,不仅中了药当着某些人的面丢脸,最后回来到这里吃了君爷的禁闭。
可以想象姚爷那群人,肚子里都要笑翻天了。
耻辱!
叶思泉用力地搔头发,想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隔壁,由于这里禁闭室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好,隔壁的声音,传过来轻而易举。听到隔壁传来掀被子的声音,叶思泉才知道隔壁住了个人,为此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一头恍惚,倒是没有马上发现。这下发现了,不禁好奇隔壁关了谁,和他一样吗?
叩叩。墙壁上有人传来类似暗号的动静。杜玉心要躺床上时,望着发出声音的关着叶大少的那面墙,说句实话,真不想回应,免得他觉得有人同病相怜,得瑟了起来。
“不要敲了。”终究怕这人不依不挠,影响到她睡眠,杜玉心开口说。
墙壁对面的人,果然是听见她声音以后,愣了一阵。
杜玉心躺上床,拉起被子。禁闭室里感觉有些冷。
叶思泉在对面说:“你怎么进来这里的?陆征把你送来的?”
“他有没有这个权力你知道。”
她这话回答的尖锐。叶思泉知道陆征没有这个权,只有君爷有。
不问陆征他们父子,叶思泉其实有些疑惑想问她:“你和那人说过话了?”
看来那个时候他倒在陈瑗瑗家里客厅时,并没有完全昏睡掉。
“嗯。”
“说了什么?”
“不能说。”
接着杜玉心翻个身,在床上睡下。
叶思泉那句,你是不是连陆征都不能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陆征路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不少人在谈论蒋西的事,才知道蒋西发生了什么事。刚好,有人去接吴正淳的消息也传了过来。由于是自己专业,陆征在去见父亲之前,先去看病人。
几个重症监护室人员,紧张地在秦黎筝身边忙碌着。陆征没有穿防护服,先透过窗户看。秦黎筝的脑袋上包裹了白色的绷带,鼻孔口腔里都插着呼吸管道。这样的场景,他在医院里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每次见到,总是回想起小时候那可怕的一幕。
姚爷带人走过来时,只见他表情像是绷紧的一张铁皮,于是把手拍了下他紧张的后背,说:“玉心怎么样了?”
“喉咙有点发炎。”陆征好像回了神,说。
“等会儿我和你爸一块去看看她。”
“谢谢你,姚叔叔。”
“和我客气什么?”姚爷说着,瞅了瞅他,“怎样,想起了什么了吗?”
“我一直在想,怎么能不怕?”
“不怕是不可能的。你爸当年抱你妈的时候,不也是手指在发抖。”
“可害怕,我觉得是更致命的事。”
“是。所以,有时候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当然,对你爸来说,这个成语从来是不存在的。”
“我爸——”
“我和你爸相处这么长时间,可以说,我其实也不太明白他的内心。我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把他自己催眠了。”姚爷像是喃喃自语地说。
陆征似乎能听懂他说的什么,又听不太懂。
“去吧,去见你爸,他有些话要和你说。”姚爷推了他一把,“等会儿吴教授过来,这里的病人交给他处理,需要再叫你。”
陆征转身要走时,听背后姚爷又传来一句:“对了,听说吴教授崴到脚了,幸运不是崴到能动手术的手。还有,听说他追的你,下楼给崴到脚的。”
回头的时候,对上姚爷一双亮晶的眼珠子。
陆征心头蓦然一紧。
待走到君爷的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后,见父亲好像很忙,刚要退出去,君爷喝住他:“进来。”
于是,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父子俩。
陆征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站在自己父亲面前,长这么大,依旧感到拘谨。
“坐吧。”君爷可不会苛待儿子,儿子毕竟都长大了。
陆征听从命令,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君爷的办公桌前。
君爷一块坐下,边拿着纸和笔,写着什么东西,边说:“吴教授等会儿要过来,你刚才去看了那个病人,是不是挺严重的?”
“病情比较急。但是,我想,做了减压手术以后,应该会好很多。”陆征凭自己的专业知识说。
君爷点点头:“病情只能算是危急,但不是绝症,比起那些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是幸运多了。”
陆征迟疑了下,抬起头对向自己父亲的脸,道:“爸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
“嗯。”君爷也不含糊,在君爷的词典里没有含糊两个字,“我想说的是,吴教授崴脚的事到时候再说。现在,我关她禁闭,是为了让她先冷静些。”
“我知道。”
“所以,等会儿,你去抱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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