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吃痛地缓缓站起身来,眼见面前的女子完好如初,顿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不顾满身尘土,颠颠儿地跑了过来,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而他脸上泛青的眼角,明显可以看出方才受了不少委屈。? ?
女子心中起伏,面色凝重,柔声道:“尹春儿不过与江迟哥一面之缘,即便是同死进入幽冥鬼域,也万不值得你……以命相救……”
江迟自顾自憨笑着,道:“姑娘生的玲珑秀雅,我江迟生时没个伴侣,不想死后却能与姑娘相遇,心不自觉地跳得厉害,总想保护姑娘,这事切莫放在心上,日后,能日日相伴,已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这话说的直截了当,毫不隐晦,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沈云不禁对这江迟多了几分好感,嬉笑:“江迟兄弟心性坦率,又能为姑娘舍生忘死,这等情谊,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好好珍惜才是……”
尹春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晌,脸上虽有娇羞之色,但更多的还是一副愁容,着实不想伤了江迟,又不知如何表达,便一再沉吟。
白须鬼捋了捋长须,脸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沉声道:“你,再傻也该看得出来,这姑娘对你没什么动情的地方,又是一段鬼域的孽情,依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日后这姑娘觅得情郎,你又得痛苦几日,何苦呢?”
尹春儿见白须鬼替自己解围,总算是舒开了紧皱的眉头,轻轻对其作揖行礼以示谢意,而江迟则刚欲开口,便被远处一声厉喝打断了话。
“是哪个狂妄之徒竟敢在万幽谷附近吵闹喧哗,退避到路旁,待我万幽谷军查明身份方可离开!”
话音未落,二十余鬼军忽而身形骤现,站在沈云等人身前,那森冷而厚重的坚硬盔甲在昏暗的月光下更显凝重,足见其材质不凡。
黝黑的精钢面罩只能看到一双赤红的眼瞳,却见不得那鬼军的面容,只见其中一位面盔后飘动着三尺长绫的鬼军走上前来,冷冷说道:“四位,请把鬼界腰牌拿出来,供我等查阅!”
沈云刚一踏入鬼域便连番离奇经历,开始时就没能录入死人簿,又如何有什么腰牌,而江迟与尹春儿看上去面色凝重难堪,难掩颤抖之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腰牌,只有白须鬼兀自不动,面不改色。
见几人踟蹰不已,那鬼军立时明了,大声喝道:“没有腰牌竟然还敢靠近万幽谷,尔等孤魂野鬼是活腻了吗?给我带回去查明身份!”
沈云大大小小世面见得多了,根本也不当回事,倒是吓坏了江迟与尹春儿,他们二人在阳间不过就是平头百姓,知道民不得与官斗,斗到最后,也不过是自己吃个哑巴亏,何况这天天舞刀弄枪的军爷,或许一句话不对,就可能人头落地!
江迟连忙陪笑道:“这位军爷,您看我们不过就是路经此地而已,刚险些被一群强盗劫了去,还好身边这两位爷出手相救,才免得个魂飞魄散,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几个去了吧?”
那鬼军看不出面目表情,但一声冷哼却是真切,只听他冷笑道:“就这么两句软话想走?回去查得出来历出处,找得到你亲人祖宗,让他们前来提你,我们大老远跑一趟,能白来吗?对了,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说罢,那鬼军便将手指向了江迟与尹春儿!
江迟见情势不对,忽而想到阳间时便有这样的霸道官吏,依仗着权势,非要把黑说成白的,若是再给自己按个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罪名,没有万千金银,又怎能逃得过去,这草菅人命之事,可不是那么几句软话能打的……这一想,自己竟是禁不住颤抖起来。
尹春儿听那鬼军如此问,气自然不打一处来,脸上又羞又臊,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却知道身旁的沈云与白须鬼貌似不是凡夫俗子,否则也不会凭借两人之力就把金骷髅那些人吓走,便细声说道:“两位恩公救人救到底,烦请出手帮我们一把吧……”
沈云身上虽有紫玉莲蓉,但这圣物毕竟不属于幽冥鬼域,若是平白拿出来传扬出去,自己恐怕也难逃万千心怀叵测的暗算,只能默不吭声。
白须鬼长长舒了口气,淡然道:“沈云, 你说的不错,我这好管闲事的毛病,总会给自己添上许多麻烦……罢了!”
说罢,白须鬼抬手一闪,一块如同血魄模样的腰牌浮现在其手掌之上,轻轻飘动之间,一股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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