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氏却反过来扯着唇角笑了,“你哭什么,你看,我都不哭。”说着,竟真的笑得愈发明朗。
她这个样子,赵嬷嬷却看得更加心酸,她倒宁愿看赵氏大哭一场,也好将心中的气发泄出去。
“老夫人,您伤心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您就好了,孩子们再大也是您的孩子,总不能不管的。”
赵氏笑了两声,“哭,我怎么哭,哭什么呢?他这样对我,想必是心中早有怨怼,是恨极了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啊,我竟从来不知,都是我的错啊......”
“老夫人您别这样说,二老爷一定是糊涂了,他,他往常不是这个样子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赵嬷嬷看着赵氏这样,心中实在是不好受。
赵氏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你这话我在心中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了,可是你我都知道,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他今日那副样子,想必是心中怨恨已久了,不光是我,你看到没有,就连对峥儿,他都满心怨愤,我不知道,我们竟是哪点儿对不起他了?当年老爷病故,峥儿匆忙袭爵,那么年轻就去了西北战场,一走就是六年,回来以后青染都不认得他这个爹了,峥儿用命换来了洛家的爵位不倒,难道我竟要让他弟弟袭爵不成?就算我与峥儿愿意,可他当皇上是什么了,长子继承爵位,规矩律法如此,我就是怕他心有不平,这些年总是事事顺着他,就连峥儿在外浴血奋战,我都将家里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他们夫妻,什么都由着他们,到底是哪点儿对不起他了,啊?”
赵嬷嬷听着赵氏字字泣血一般,心中也觉悲恸非常,却只能忍住哭声,劝道:“老夫人,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国公爷考虑考虑啊,国公爷对您有多孝顺您是知道的,若您有个好歹,您让国公爷怎么办呢,他与二老爷的兄弟情只怕也要断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个并不妥当,但她也实在是无奈,赵氏面色灰败,明显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这些年她伺候赵氏,自然清楚她的身子如何,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再钻了牛角尖,再也出不来了。
当然她说这话也不是在替洛昇求情,实际上,她早就看透了洛昇这个人,更别说他今日那样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她心中不是不怨,可为了赵氏着想,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果然,赵氏听见她提起洛峥,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我知道峥儿是好的,他性情刚烈,对我是极孝顺的,为人也正直,洛家有他掌权,我放心。”
赵嬷嬷趁热打铁,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国公爷如今正沐皇恩,大少爷也是青年才俊,您忘了,大少爷的婚期就快要到了,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了,当初想着错过十年大选赶紧将沈家小姐娶进门,您还得看着新媳妇进门,将来还要看重孙呢!”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喜庆一些,为的就是让赵氏宽心。
赵嬷嬷说的这些,赵氏其实都明白,只不过她今日实在受了太多打击,一时连心态也萎靡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