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让自己尽量忽略来自于小赵氏的逼视,只将自己所知所觉说给洛昇听。
他跟着洛昇的时日也不短了,哪里敢随意欺瞒他。
更何况,他自认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即便是说出来,小赵氏也是要在心里感激他的。
“下毒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何大夫言语间有些故作玄虚。
“是谁,快说!”小赵氏急得不行,一双柳眉都倒竖起来。
柳姨娘倒是从小赵氏过于急切的态度中嗅出了点儿不寻常。
看来小赵氏并没有安排好何大夫啊,她心想,否则她应该不会这样语带压迫的跟何大夫说话。
何大夫躬了下身子,接着道:“若是奴才没有看错的话,下毒之人...正是赵妈妈。”
“什么!”小赵氏有些傻眼,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赵妈妈也骇然失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奴做什么要害小姐!老爷,夫人,奴婢没有啊,求您二位替奴才做主!”
说罢,赵妈妈立即跪下去,不住地磕头求饶。
小赵氏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这何大夫莫不是疯了,他说是赵妈妈给文嫣下的毒,怎么可能,赵妈妈是她娘最信任的人了,她怎么会下毒害文嫣肚子里的孩子!
难不成,这何大夫是柳氏那个贱人的人?
小赵氏愕然,转头狠狠地看向柳氏。
柳姨娘被她瞪得一惊,“夫人您瞪着妾身做什么?何大夫说的可是赵妈妈,您还不赶紧派人拿下她,您的奴才给小姐下了毒,夫人怎么将怒气撒到妾身身上了来。”
洛昇也觉得小赵氏有些过分。
若是何大夫真说下毒之人是柳姨娘,他反倒要怀疑他是不是被谁收买了。
可是,他说的却是小赵氏最信任的赵妈妈,这话倒反而可信了。
不过凡事讲求证据,何大夫说赵妈妈下毒,也要有让人信服的证据才是。
思及此,洛昇又问何大夫,“为何说是赵妈妈下毒,可有证据?”
何大夫点点头,“有。”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赵妈妈哭天喊地不肯承认,直说自己冤枉,求洛昇和小赵氏替她做主。
洛昇瞪了赵妈妈一眼,转头对何大夫说:“证据是什么,你说。”
何大夫不慌不忙地端起空的安胎药碗。
“证据就在这碗中和赵妈妈身上,不知老爷和夫人可曾闻到,赵妈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山楂的气味,想来这几日应该是胃口不好,所以在服食山楂水一类的消食饮品,而小姐的这碗安胎药中,此味便更是浓重,有孕在身的女子不宜多食山楂,小姐胎像又不十分稳健,是以今夜用了这掺着浓山楂水的安胎药,才会突然小产,这便是奴才找出的证据。”
何大夫话音刚落,小赵氏和洛昇都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因此时赵妈妈正好跪在他二人脚边,是以他们还真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山楂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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