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办得圆满,戎狄使臣归心似箭,谢过了祈阳帝的恩赏,便踏上了归程。
四皇次此次接待使臣有功,被祈阳帝大加赞赏,一时间,风头似乎隐隐压过了二皇子。
二皇子面上笑容不变,心内波涛暗涌。
今日的早朝,他上得极为不安。
昨夜派去的死士至今未归,驿馆那边却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戎狄使臣好好地上朝来朝见,父皇也一切如常。
可是再一切如常,那几个死士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失败了,不仅失败,而且是惨败,否则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那么,下手的是谁的人呢?
是父皇,是老四?还是,另有其人......
墨凛心中难安,眉心微微蹙着,暗中打量着每一个有可能之人。
可是看了半晌,所有人都还跟寻常一样,没有丝毫不同。
看来是碰上了劲敌了,墨凛心道。
早朝散罢,墨凛便匆匆回了皇子府。
片刻后,换下朝服,做了寻常打扮的墨凛,从二皇子府后门离开,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转道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李仪的书房内。
二皇子忧心忡忡地对李仪父子道:“外祖,舅舅,咱们都忽视老四了,看来老四一直是在扮猪吃虎,迷惑我们!”
李仪面色沉沉,轻轻点了点头,说:“殿下所言甚是,这一位,怕是比大皇子更加难缠,从前是我们疏忽了。”
墨凛心道如何是你们疏忽,是你们一直就没下手处理干净。
别以为他不知道李家暗地里对老四下了多少回手,可是迟迟没能除了老四,可见他们有够无能!
虽心中不屑,但是墨凛却不会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忧心着道:“外祖说得对,从前是我们疏忽了,以为这小子无欲无求,谁知竟是个甘心蛰伏的呢,可见心机之沉!”
“谁说不是呢!”李云飞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平日里装出一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原来是等着大事露脸呢!爹,您瞧见没有,方才皇上夸他时候那副欢喜劲!前些日子二皇子的殿下差事办得也好,可也没见皇上这么高兴啊!”
李仪装模作样地扫了墨凛一眼,转头假意斥责儿子,“休要在殿下面前胡言。”
墨凛闻言忙说:“舅舅说得极是,外祖不必顾虑我,舅舅正是没有拿我当外人,才会这样说的,不妨事不妨事。”
“就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李云飞见墨凛没有在意他的话,气焰更盛。
殊不知,墨凛早在心中将他凌迟过千万次,可面上却还是一副恭顺的模样,笑得亲近极了,让李家父子生不出怀疑的心思来。
“依外祖之见,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墨凛虚心求教。
李仪捋了捋胡子,故作深沉,“依老臣之见,咱们不能坐等四皇子势大,得今早拔出了这颗钉子才行!”
墨凛掩住口中的惊呼,小心问道:“外祖的意思是说,要除了老四?”
李仪眉目凛然,苦口婆心,“殿下,无毒不丈夫,您万不能这时候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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