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附和了父亲的话。
谁知李仪接着话锋一转,轻哼了一声,又说:“当然了,这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基本上,老夫活着一天,就不能看着他骑到我们头上去,你也不要太有负担。”
“还是爹您英明。”李云飞一听这话,就乐了。
李云飞瞥了儿子一眼,哼道:“少拍马屁!”
李云飞嘿嘿一笑,又给父亲斟了杯茶,“爹,依儿子所见,皇上如今只怕对您不那么信任了,咱们的确要早作打算,方才二皇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您怎么没有应呢?”
李仪端起茶杯,拨了拨茶沫子,啜了一口茶水,这才抬眼看向儿子,“你想说什么?”
“爹,咱们是不是应该将‘那里’的人,召回来了?”李云飞说着,抬手向南方指了指。
“哪里?”李仪眯了眯眼角,看着儿子。
李云飞见父亲好像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急道:“就是那......哎呦,爹您打我干什么!”
李云飞话没说完,就被李仪扔过来的茶杯盖子敲在了膝盖上,登时疼地叫唤了出来。
李仪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儿子,“你还知道疼?刚跟你说完了,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都快五十的人了,成日里连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不知道!咱们哪里的人?那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能动么!咱们现在到了那一步了么!”
李云飞被李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吓得站在了原地,不敢再躲,任由他老子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省得被你给气死!”李仪骂够了,才挥挥手,让儿子出去。
李云飞灰头土脸的出了书房,从外面替父亲将书房门又关严实了。
他此时还暗自庆幸,幸亏父亲的书房门外从来不留人伺候,没有人听到他被父亲骂得这么狠,好歹也算是保全了一点儿面子。
可他哪里知道,有一个人,不光是听到了李仪骂他那些话,就连李仪骂他时候的那些表情,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烈日当头,匆匆行走在回廊下的李云飞根本就没有想到,就在方才,他离开父亲书房的一瞬间,有一道灰色的影子,自他头顶一闪而过。
快得就像一阵风,行迹又似一只鸟。
总之,没有引起右相府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夜戈离开了右相府,便直接回了王府,径自去了书房。
轻轻叩响门扉,听到里面传来墨曜的声音,夜戈方才推门而入。
一进去,便率先行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吧,都听到了什么,说说吧。”墨曜坐在书案后头,冲夜戈摆了摆手,让他起身。
夜戈依言起身后,将自己在右相府中听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墨曜听。
墨曜听完了夜戈的话,唇角淡淡地勾起了一道弧度,尔后说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李云飞这性子,倒真不像是李仪亲生的。”
夜戈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明白墨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