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素昧平生

    从水里捞上来后，第二天小舒眉醒来，发现天色已然大亮。

    自己躺一间陌生厢房里。床头有个人，伏床缘边上睡着了。从身形上看，舒眉认出，那是她贴身丫鬟。这才把悬起心放回原处。

    听到对方鼻息间传来细细鼾声，她想，雨润定是累极了。

    舒眉收回视线，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她注意到厢房外，好似有几个人压低嗓子，那儿说着话。其中一个声音，渀佛照顾她施嬷嬷。

    “多亏了壮士相救，我家小姐才捡回一条命。回头老奴禀报给老爷，到时他定会登门致谢。”

    “区区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放心上。”一个青年男子声音气答道。

    “这位萧兄弟，您后来下水查看沉船底舱时，可曾有发现不妥地方？”是齐府派来接她们进京管事——莫多瑞声音。

    “不瞒莫大哥，下从十二岁起，就跟咱们大当家，长江沿线跑船。昨天风浪虽然是大，可你们停靠岸边，还跟其它船只停靠一处。船舱竟然也进了水，还被风浪击沉了。这等奇事还真匪夷所思！下想来想去，只怕里面有些蹊跷……这是下从船底找到……”

    外面声音戛然而止。

    约摸过了半盏茶功夫，莫管事声音才重响起：“萧兄弟意思是——有人船底事先做了手脚？不是今天沉船，航行中终究会出事？”

    “不错，前面五里地方，有处险峡叫虎啸峡。那里江水湍急，暗礁丛生。我想，有人挑这时船底做手脚，想来是准备那儿动手。只是，没想到昨晚狂风巨浪，让你们船提前沉了。这里水面宽阔，反而容易救起来。昨夜风高浪猛，可毕竟是繁华埠口，识水性船工多。不然，真要到了虎啸峡，你们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此话说出来，其余两人没了声响，显然是被唬了一跳。

    本来，以为昨晚是他们运道不好，遇到了意外，一船人跟着落了水。没想到，这恶劣天气，竟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随后，施嬷嬷和莫管事不由唏嘘不已。

    躺床上舒眉，听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昨晚遭遇，原来并不是意外。

    那到底是谁？有什么目？

    是了，她们船停泊码头过夜，正是做手脚好时机。爹爹若这里，会不会想到对方是何来头？！

    她正思忖间，床榻旁边雨润，这时醒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有没有觉得身子不适？奴婢该死，不知不觉睡着了……”见自家姑娘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帐顶，雨润一阵欣喜，劈里叭啦自顾自地说了一番。

    舒眉强颜欢笑地望向她，直到对方表达完兴奋之情，才缓缓开了口：“好了，这不没事了嘛！过来帮我衣。洗漱一番后，咱们要去拜谢救命恩人。”

    “小姐，您都知道了？”雨润颇感意外。

    “嗯，刚才听到一些，你再跟我详细说说。”

    于是，雨润将昨晚获救事，说给自家小姐听。

    她说着说着，舒眉脸色越来越白，渀佛重历了一遍当时险境。

    留意到里屋似乎有了动静，施嬷嬷急忙从外间赶了进来。

    见到姑娘起身了，她跑过来劝止道：“小姐身子虚弱，大夫说了，要床上躺着多休息两天。”

    舒眉摇了摇头：“从小跟爹爹游山玩水，舒儿身子骨壮实得很！嬷嬷何曾见过我生过什么病来着？！”

    “姑娘家千万不能让寒气浸了体。您还是遵照医嘱，床上多捂捂。老奴这就去厨房里，帮您把姜汤端来，先去去湿寒之气。”说着，她就离开了里屋。

    知道拗不过她，舒眉只得躺回床上。让雨润接着刚才话题，告诉她所不知道。

    “救咱们，听说是漕帮萧帮主公子，当时他正好隔壁船上。见听咱们这里漏了水，本打算帮莫管事堵住洞口。谁知风浪太大，船沉得，顷刻间不少人落了水。他只好带着漕帮兄弟们，挨个救起众人。”

    说到这里，雨润脸皮微红，嘴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舒眉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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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润连忙摆了摆手，掩饰道：“没什么不对！婢子只是觉得萧公子，身为漕帮少东家，还亲力亲为。跳入水中救人，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实是难得。”

    舒眉微微一笑，解释道：“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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