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上门探病

    第二日起床时，舒眉只觉头昏脑胀，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正要找炕上齐峻理论几句。谁知，那边早已空空如野。

    “姑爷天没亮，就出府回军营了！”一个年轻女子声音传来。舒眉扭头望去，只见雨润端了盆滚烫热水进来，顺势放脸盆架上，朝她说道，“小姐，奴婢侍候你先洗漱吧！”

    “慢着！”舒眉左掌支颐，右手向她招呼道：“你过来，替我摸摸，是不是特别发烫？”

    雨润拿出帕子，揩干手上水渍，把掌心抚上舒眉额上。

    “哎呀，怎么这般烫？”她不由吓了一跳，慌乱过来扶起她家小姐，“您发高热了！这可怎么得了？”一脸惊恐万状样子。

    “赶紧躺下，定昨晚您睡榻上着凉。”雨润忙把她扶回床上躺下，“奴婢这就去跟施嬷嬷说说，看来得禀告太夫人，然后请名太医进府看看。”

    霁月堂正厅里，听到替她探望儿媳病情仆妇回报，郑氏不由感叹上了：“舒娘这孩子，真是执拗，到如今还不肯原谅峻儿。让老身说什么才好？！”

    旁边范嬷嬷宽慰她道：“这两口子整日呆一起，终归是要日久生情。太夫人不必操心，上回从祖籍回来时，老奴就瞧出了端倪，四爷总是朝四夫人身上偷偷瞧，您老放一万个心。这只是机缘未到，小两口彼此看对眼时，您转眼间就有孙子抱了……”

    “屹儿也真是，何必着急把他弟弟送到军营里。好歹等舒娘怀上再送去也不迟。”郑氏不觉埋怨起大儿子来。

    旁边蔡婆子听了这话，不觉若有所思。

    她孙女香秀，竹韵苑当丫鬟。听她讲，昨晚起夜时，有人听到卧寝里有动静。特意凑到窗下听了一会儿，说是两人吵嘴。她不由想起，郑家三舅太太上次临走时，对自己托付，几番计较她便有了主意。

    “许是国公爷改了主意，这不，他应下您将柯姑娘迎进门来。也是想让您早日抱上孙子。”蔡嬷嬷旁边提醒道。

    她不提还好，提起这事一抹愁云就笼上郑氏眉宇。

    看来，大儿子不打算再敷衍高家了。

    而舒眉这边。自从太医走后，一整天她都躺床上，头脑中一片混沌。雨润侍候下，喝了小厨房里熬来汤药，榻上闷了一身汗，精神稍微好了些。

    此后半月里，舒眉关竹韵苑一心养病。日子转眼来到了正月底。齐府来了位不速之。

    那日宫中舒眉有过一面之缘袁家三奶奶——林秀涵，终于上门造访了。

    因过几天便是花朝节，京中女眷那日，通常会结伴出行。或是游湖赏春，或是踏青拜神。她本想来邀舒眉一同出游，谁知仆妇回去一禀报，才得知齐府四夫人躺病榻上半个多月了。于是，袁三奶奶带着贴身丫鬟婆子，前往宁国府探病。

    丫鬟仆妇引领下，带着自己贴身丫鬟、婆子。林秀涵朝齐府后院行去。走到一处花荫底下，她腿脚有些乏了，遂那里石凳歇了下来。

    没坐多久，只听到林木花丛后面，传来两女子窃窃私语声音。

    “莫要再存那样心思了！你忘了青卉下场了？本来是爷身边贴身丫鬟，被打发到京郊庄子上，配了庄家汉子。”

    “她是她，我是我！再说，现是四夫人不肯……爷若召谁来伺候。怕是没人再说嘴了！”

    “她为何不愿了？”

    “我告诉你吧！千万别让第二人知晓……那晚归我上夜，三过后，寝卧里传来女子凄厉哭喊声，把我给惊醒了。于是。我就走到窗台边……”

    “还有这事？她为何不肯？”

    “谁知道啊！两人寝卧里推搡，才把女方闹得着凉受了冻。爷竟毫不怜香惜玉，天还未大亮，怒气冲冲就出了府。四夫人病了半月，都没赶回来探望……”

    “我想我明白了，早前就听人说，国公爷向四爷承诺，只有他们做了真正夫妻，才允许兰姑娘进门。该不会为了阻她进门，四夫人故意拖着这事。她自然晓得，若是兰姑娘进了府，她不就彻底没戏了？！”

    “唉，这四夫人也太不容人了，兰姑娘把正室位置都让给她，自己甘愿为妾了，还不依不饶。硬是阻两情相悦人中间，也不遭报应……”

    这里听得如此劲暴八卦，袁三奶奶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暗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不过，敢府内传此八卦，她几乎可以体会到，舒眉府里过是何等日子。袁三奶奶秀眉微蹙，腾地站起身来，朝竹韵苑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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