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措手不及

    “儿啊！不是为娘不想见你，只是府里疫情还没消除，本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郑氏一脸愁苦，耐着性子劝说门外齐峻。

    好不容易盼来儿子，没想到早晨突发疫情，让她措手不及。想起舒眉担忧，郑氏终母爱战胜了思念，反而劝儿子不要进府了。

    “那儿子应该把娘、七弟、大嫂和舒娘接到庄子避一避。不然，我外面呆着也不安心。”齐峻还是不肯走，门口软磨硬泡。

    “不成！那病就是从京郊传进来！”关系到儿子安危，郑氏一反平常柔弱，坚决不许他进来，“赶紧打探你大哥下落去，都这么久都竟没听到他半点音信，与其这儿跟着熬，还不如把你大哥找到，好让为娘安心。”

    齐峻还是不肯走，问起府里染病情况。

    舒眉一旁解释道：“起先是吕姑娘看望大嫂时带进来，丹露苑春芽儿随之便染上了，等发现送她到庄子上时，已经回天无力。接着琴儿姑娘也得了，也被送出了府。之前涂嬷嬷跟春芽儿有接触，她没能逃过。许是紫莞跟涂嬷嬷住得近，今天早上发现她也得了。”

    “大嫂人呢？是不是也染上了？”齐峻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关切之意。

    舒眉撇了撇嘴角，答道：“你放心，因大嫂之前卧病床。春芽儿这种二等丫鬟是没资格近身侍候，她倒没什么。琴儿发现得早，送出去都十来天了……”

    从丹露苑开始疫情，高氏没事。反倒把竹韵苑人给撂到了。若没今天上午试探，让舒眉心里有了底儿，没准她也会跟施嬷嬷想法一样。以为涂婆子被染上，是高氏暗中做手脚。

    上午将紫莞送出府后，施嬷嬷颇为感慨，道：“原先老奴以为，姑爷乳娘染上，是冲着小姐您来。没曾想到她们自己也怕……”

    舒眉颔首微笑，替她解惑道：“若开始这疫病不是她表妹带进来。她或许还真那么干了。”

    施嬷嬷愣了一下，面露困惑：“小姐意思是……”

    舒眉自嘲地翘起嘴角，耐心地解释道：“若我因疫病命归黄泉，吕家姑娘没可能嫁进来了。上次她被我逼得差点现了原形。嬷嬷您想想看，若我因此丧命。夫君脑子即便再钝，没过多久也能想明白，是谁想要我性命。只要他不是那丧心病狂，决计不敢踏着妻子尸骨，违背公爹遗命，去迎娶那害人凶手。”

    施嬷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老奴明白，姑爷不是那样人。这次把紫莞这吃里扒外贱蹄子给彻底清出去，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舒眉默而不语。心道：精彩还后头呢！

    施嬷嬷见她凝眉沉思，以为担心会出意外，遂安慰道：“小姐别担心，优昙不是说了吗？那药多只是症状相似，传不了人也夺不了人性命。不会给其他人带来危害……”

    舒眉抬头凝望着她，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担心不是这个。您说，相公会不会真回来？”

    施嬷嬷安慰道：“得到府里疫情严重消息，姑爷肯定会回，就是再不顾惜您，他总得着紧太夫人吧？”

    ……

    “舒娘，舒娘，你如何了？怎地不答我话？”齐峻声音把她带回现实。

    舒眉回过神来，朝外面人应道：“夫君有何吩咐？”

    只听得齐峻门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舒眉心头一惊，腹诽道，该关心人都问完了，总算轮到自己了。不过算他还有点良心，记得她也是凡胎，非那无敌金刚。

    不过，此时不是跟他较劲时候，舒眉顺了顺气息，脸上带上笑意答道：“相公请放心，妾身没事！之前咱们习惯不错，涂嬷嬷和紫莞她们，平日进不了咱们寝卧。还有，幸亏妾身没听相公话，跑到吕府上门探访。不然，我或许早就得上了。”

    外头齐峻虽听得不太真切，“吕府”、“拜访”、“得上”这几个字眼还是听到了，哪里还没觉察出她话中调侃之意？！

    年轻人一张俊脸顿时羞得通红，心上石头随之也放下来了，嘱咐妻子道：“劳烦你好生照顾好母亲和嫂子，等为夫查到大哥下落，再回府看望你们。”

    “妾身晓得！”旁边有婆母看着，舒眉敛容垂目，轻声回应道。齐峻也没多做停留，交待完毕便只身离开府第门口，忙他正事去了。

    第二日，舒眉召集府里管事嬷嬷碰头时，丹露苑程嬷嬷派大丫鬟菊儿，特意来茶香苑告假。说是高氏旧病复发，自己得贴身侍候，还要烦请四夫人为高氏延请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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