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才刚接近月洞门,丫鬟婆子齐齐守门边,个个神情肃穆,噤若寒蝉样子。齐淑婳朝表妹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等旁边婢女进去禀报一声后,舒眉这才搀了表姐撩帘进去。
她们一进屋,便发现里面气氛很是不对劲儿。
一向张扬五姑奶奶齐淑娆,难得闷声不响地坐罗汉床一边,而郑氏却满脸郁色地陪着她。
她们眼眶都是红红,想来舒眉进屋之前,两人都哭过。
舒眉顿时紧张起来,忙急步跑到婆母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谁出事了?”
这一问不打紧,把急脾气齐淑娆给惹怒了,只见她噌地一声从罗汉床站起身来,直直逼向她四嫂,厉声问道:“怎么着?你巴不得谁家里有人出事,是吧?!”
舒眉连连后退几步,一转身回到齐淑婳身边,替她角落里寻了一把四平八稳圈椅,把人扶着坐了下来。还托付对方带来戚嬷嬷和琳琅,旁边好生照料她。
做完这些动作,舒眉重走回小姑齐淑娆身边,耐着性子问道:“四嫂不过是问了一句,五姑奶奶怎地像吃了炮仗似,冲人就开火了?”她此时声音清冷,全然不似以往柔婉低回。
齐淑娆撅了撅嘴,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做声。
郑氏一旁急了,忙替女儿向儿媳解释道:“娆儿宋家受了点气,你当嫂子就别她计较了。”
舒眉一脸释然,她不由想起对方上回喝醉酒,自己怀里吐露心事。好像是说宋三公子行为不检,也养了外室什么,只不过对方出身不怎么体面。
难道到如今还没有打发掉吗?
舒眉不由朝齐淑娆望了过去。
只见对方苍白一张巴掌大小脸上,眸子目光中满是戾色,眼角低垂,整体上看上去,情绪十分不好。
舒眉回头跟齐淑婳交换了几下眼色,心里思忖:从她们进屋情形看来,刚才齐淑娆肯定郑氏面前哭闹过一阵,不然也不会有这副形状。
齐淑婳也是这样想,知道堂妹这些年高氏引导下,对这四嫂不甚尊重。加上之前常跟吕若兰搅一起,是对舒眉向来没好脸色。
可伯母人家这亲娘跟前,她也不好出声教训这堂妹,只得当起和事佬,柔声相劝道:“五妹这是哪里话?四嫂这不是关心家人,关心你吗?毕竟大哥还没有平安回来,大嫂又前往庄子上去休养了。”
郑氏忙附和道:“是啊!这禁闭一个来月里,府里多亏有你四嫂,忙上忙下操持。不然,染病可就不止你大嫂一人了。”
“是啊,她心,辛苦,也不知管好自己下人,把大嫂拖下水,好抢掌家之权是吗?”齐淑娆一脸不屑。
这番颠倒黑白言论一出,郑氏脸上顿时涨得通红,对女儿喝斥道:“怎么说话?明明是……紫莞那小蹄子包藏祸心,你哪里听来这些混帐话?”
齐淑娆也不买帐,说道:“是不是真,她自己心里有数。明明知道紫莞得了,也不遣出去,还不是仗着自己得过?”
说到了这里,她突然捂住嘴巴,发觉自己失言了。
“我得过?上哪儿得过?”舒眉只觉得事出蹊跷,忙出声追问道,“五妹打哪儿听说,我得过此病?”
齐淑娆不敢供出大嫂和吕若兰,只得强词夺理道:“你院子里两个下人都得上,独独你好好?不是你得过,再是什么缘故?”
舒眉随即反驳道:“丹露院还病丢了条人命呢,开头怎么不见大嫂得上?若不是她们私下召见紫莞,大嫂这病能上身吗?”
齐淑娆再一想到高家表姐妹议论话语,她又拿话来堵舒眉:“你若不是得过,哪里会知道处理疫情方法?”
舒眉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从书看到,我从小就喜欢看游记、地方志。曾某本书籍中见过此类法子。”
想起高氏言之凿凿哪里肯信她,齐淑娆哪里肯信,道:“是什么书,可还见得书名?”
“日子太久了,哪里记得清?”
齐淑娆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是信口雌黄,你蒙蒙别人可以,我是不会信你。”
突然,屋外传来男子声音:“五妹可以不信,哥哥我是信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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