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屹离京以后,郑氏接着就病倒了,齐淑娆十分想留下来侍疾,可郑氏考虑到她夫家规矩严,后还是把小女儿赶回了夫家。
送走几位姑奶奶,高氏带着丫鬟婆子,来郑氏跟前,请示府里日常安排。
郑氏从床榻上挣扎起来,蹙着眉头望了大儿媳一眼,后把手一挥:“你看着办吧!峻儿他们竹韵苑事儿,让舒娘自己张罗。其它之事由你作主。”
高氏早就料想如此,一脸淡然安排了下去,临走之前好似想起什么,回调转头来跟郑氏问道:“那柯妹妹呢?如今相公离京,她孤零零地住碧波园里,儿媳怕她心里觉得不好受。要不,把她搬到丹露苑吧!儿媳会好生照顾柯妹妹。”
郑氏这才醒悟过来,高氏此番前来醉翁之意不酒,原是冲着柯姨娘来。
想到屹儿当初主张纳进柯家姑娘时安排,郑氏勉力撑起身子,扫了一眼儿媳面上波澜不惊表情,说道:“她事你也甭管,年初你郑家三舅母给她算过命,说是她住东边不宜子嗣。为娘这嘱咐屹儿,将她单独安置碧波园中。如此我已将蔡嬷嬷派到她身边伺候,若是有什么不妥,她会及时禀报回来……”
高氏听了郑氏这话,面上一僵,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她口里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嘀咕开了。
看来,让柯氏进门事,他们娘俩筹谋这么久。把什么都安排好了,竟然这么滴水不漏。
且先让她活几日,高氏想到这里,暂时忍下不。告了辞便离开了。
郑氏望着大儿媳离去背影,心里颇不平静。
虽说柯氏进门时是高氏帮着办仪式,可齐府人人都知道。这妾室人选确定。自己母子亲自挑人选,根本没通过高氏。
当初齐高两家若不是陛下赐婚,高家如今势大,以她这十几年宁国府所作所为,早可以请她下堂了。到后也不至于大儿子年过三十未有一儿半女,连小儿子亲事也耽误了。如今柯氏算是齐府自己聘来贵妾,又是郑氏那边远亲。有这层关系。高氏要想插手碧波园中柯氏事,必定要通过霁月堂,她就是想插过人手进去,怕都不会那么容易。
希望柯氏一举怀上才好。郑氏不觉暗叹了一口气,心里埋怨起刚离家齐屹来。
且说高氏带着婆子丫鬟从霁月堂铩羽而归。心里头十分郁结。
她身边心腹婆子程嬷嬷,仿佛能读懂她心事似,刚一回到丹露苑内堂,她便擅作主张把其他人遣了下去,给自家夫人排揎心事。
“夫人不必跟那些无知妇人生些闲气,还是老夫人说得好,她既然不给您脸面,您也不必抬着她,只要您一日还是这国公夫人。以郑家那上不得台面出身,她哪里敢给您摆婆婆谱儿。多只能哄着四房那位小,来装腔作势罢了。”
“国公夫人?!”高氏跟着喃喃念了一句,心里头酸涩难当。
国公夫人还能当多久?!若是齐屹无事,就那意味着高家有事。齐屹把文氏生贱种拱上储位,朝堂上还哪有高家立锥之地。若是齐屹有事。她岂不是要守寡?从哪方面算,自己都是输家。
想到这里,高氏不觉情绪有些低落。
旁边程嬷嬷见自己劝说不果,只得放弃了。她知道高氏自回过一次娘家,回来后便成这样阴晴不定了。就如同昨日她霁月堂当众说那番话,任谁听到耳中,都不会太舒服。自己当时都看见一向跟夫人走得近五姑奶奶,也朝着她蹙起了眉头。国公爷不用说了,差一点就当众吵了起来。
程嬷嬷想了这里,一扭头便看到高氏神情迷离,知道她犯困了,忙一旁劝说道:“夫人这几天都没睡好,要不您倒榻上先歇歇吧!”
高氏想到柯氏一时半会儿,身上不可能就有消息。她那些筹划,一个月暂时也用不上。便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歪软席上大引枕上休憩起来。
与此同时,竹韵苑院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午憩起来,舒眉便开始安排雨润和施嬷嬷,帮着自己收拾行李。
“小姐,国公爷刚离京,太夫人又病倒了,此时咱们到寺里住着,怕是不大妥当吧?!”施嬷嬷一旁耐心劝道。
舒眉望了老人家一眼,柔声解释道:“有何不妥,舒儿之前就跟母亲报备过,说是要替亡母做法事,婆母也已经答应了。况且她现正病着,我们到寺里吃吃斋,念念佛不正好替她老人家祈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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