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娘按住宋夏娘,“让她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看看她们能说出什么来!”
“好!还是宋家布庄当家人有魄力,敢做敢当。”安庆拍了拍手,对着肖梅说道,“肖姑娘,你就但说无妨吧。”
肖梅咽了咽口水,张开口说道:“我,我也是听得文表哥说起,才知道春表姐有心上人的。文表哥说,他来找春表姐,原来还能都见着,这段时间却是连面都见不上了,问起来都说是跟人谈生意,还是一个西域人。他就好奇,以春表姐的能力,怎么会跟同一个人谈了那么久都没能搞定生意?就兴起去布庄看了眼,正巧就看到春表姐跟玉锦苑的赫连冲在一起说说笑笑,态度很是亲昵。后来还见到赫连冲送了衣裳给春表姐。文表哥说,春表姐素来是个冷性子的人,如果不是关系很好,绝对不会跟一个外男这般亲近。从那时起,文表哥才彻底对春表姐死了心,我们才正式在一起的。”肖梅说完,又对着文夫人说道:“文姨,别人不了解文表哥,您是他亲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呢?如果不是春表姐伤了他的心,我就是使出全身解数也近不了他的身啊……”
文夫人仔细想了想,肖梅说得倒是有理,自家儿子打小喜欢宋春娘,用情之深才会连当初的入赘都同意,如今却跟个样样不如宋春娘的肖梅在一起,本就奇怪。只怪之前自己光顾着气愤儿子不争气以及对不住娘家,倒是忽略了其中的蹊跷,现在听肖梅说起来,还真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文夫人起了疑心,下意识就问宋春娘:“春娘,肖梅所言可是实话?”
宋春娘也吃惊不已,没想到自己感情上的变化居然被貌不起眼的文济生现了,而且还被他当成背叛婚约的由头,要是按照肖梅的说法,自己闹得现在出丑还是咎由自取了?宋春娘并不介意承认自己对赫连冲的喜欢,可是要造成对第三者的伤害,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思索了片刻,宋春娘才开口说道:“文姑妈,说实话,我一直就不曾喜欢过文表哥,当初答应婚约,也是因为家中安排不愿违背父母亲的意愿。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努力想和文表哥培养感情,建立共同话题,可是我们相去甚远,实在说不到一块。我知道,文表哥对我很好,我也很想回应他的感情,可是理智控制不了情感,我没法欺骗自己。本来,就算不出现这次文表哥和肖梅的事情,我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解除婚约,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今天闹出了这么一幕。至于肖梅所说的意中人,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和赫连公子确实聊得来,但是也仅限于朋友关系,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在婚约没有解除的情况下与他人媾和!请不要侮辱我和赫连公子的人品!不要拿自己的所作所为去衡量他人!”
言毕,宋春娘又扫向安庆:“还有你,安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针对我们宋家,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相信我的几个妹妹也一样。如果你是因为家族生意而作出这等下做之事,传出去只会对你们安家生意百害无一利!你父兄也是从商多年之人,想必对于商人的信誉比我更为了解,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否知会你父兄?如若他们知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是你父兄的授意,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做保证,你们安家的生意绝对做不下去了!”
宋春娘说话掷地有声,加之她在郾城也算有名望,众人都不禁凛然,全场鸦雀无声。
孟潭扯了扯杨兼的衣袖,感叹道:“此乃巾帼不让须眉啊!”
杨兼眼中透着兴致:“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做宋家布庄的当家人?”
“难得有杨兄敬佩的女子,你不是常说小人和女子最是难打交道么?”
“凡事都有例外,宋大小姐这样的女子世间也是少有。”
“那倒也是。”孟潭自己喃喃,“不过,这样的女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文济生也就算了,赫连冲勉强配得上几分。”
作为无意中躺枪的赫连冲也站了出来,正色道:“文夫人,肖小姐,安小姐,我虽是西域人,在中原也待了一段时日,听闻中原最是重视礼教规矩,却没想到我和一个生意伙伴的交情被人污蔑!如果谈生意也算是私情的话,那么到我玉锦苑买衣裳,与我打过交道的是不是都与我有私情呢?”
这话一说出,邓芬宁立刻应和:“赫连大哥也送过我衣裙,不光是给宋家大小姐一个人!你们不要诬蔑赫连大哥!”
宋冬娘诧异看向她:“没想到你也敢骂人啊……”
邓芬宁红着脸道:“我也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