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道理。
法喀想起路上血肉淋漓的场景,心中也委实不忍:“左右我们府上的粮食也吃不完,施舍一些总比霉掉好。”
觉罗氏想起怕是有许多像她这样情形,家中亲人得了病却没药医、没处瞧的,又说:“咱们施粥也要分人,若是地痞无赖,一碗不舍,若是碰见良医,书生,秀才,多施舍几碗也使得。”
容悦也觉得这主意好,只是就得多带上几个护院,少不得又把秦管事和程沛及几个主事的人叫来商议一番。
法喀和程沛并未夸张,外头的情形十分糟糕,虽然朝廷命惠民局施药,又开了数个粥棚,但显然杯水车薪。
钮钴禄家的粥棚前日-日都结成长龙,事先买下那些药材都要告罄。
因怕有人徇私舞弊,以次充好来蒙蔽她,容悦乘了马车前去瞧过,见秩序井然,每碗粥里都是稠稠的粟米,才安下心来。
这银子和粮食流水介儿出去,芭提雅氏的面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大把地花钮钴禄家的银钱,竟不经过她的允准,当她是死人吗?
这日容悦正在同觉罗氏一道整理账册,就见芭提雅氏领着几个娘家人并一两个钮钴禄族里的人来。
这几日粮车进进出出,容悦心中早料定芭提雅氏坐不住,一面将手中账册收拾好,一面命春早泡茶待客,又打宁兰去请大爷。
大灾之前一切繁文缛节都从简,众人略寒暄数句就切入正题。
芭提雅氏上坐的一位长衫中年男人隐约有些熟悉,似乎是族中一位叔公。
再次的一把楠木官帽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是芭提雅氏娘家兄弟芭提雅阿勒翁,他今儿个穿了件蟹壳青细布袍子,赭石色团花马褂,身材高瘦,一脸络腮胡子,颇有些凶相。
只听清咳一声,却是那位叔公先开口:“六丫头,你如今倒是出息了,也敢把你亲叔公锁在门外头。”
容悦知道他这是旧事重提,还是法喀犯事那会子的事,因此笑道:“叔公误会了,容悦情急之下权宜之策罢了,且后来容悦已同弟妹一一拜访赔罪过。”还送了不少好礼,加上容悦最终保住了爵位,族中人大多也就不见罪了,至于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叔公,容悦不记得他在族里有什么威望,可以跑来指手画脚。
阿勒翁以往听姐姐说钮钴禄容悦姐弟几个如何厉害,只说是宫中娘娘在暗中教导,这下子失了主心骨,一个年幼无知,一个侍强斗狠,能有什么能耐,因此还笑话姐姐无能,此刻听她说话如绵中带刺一般,微微眯了眯眼:“外甥女,如今听说你拿我姐姐和外甥的财产做好人,这可不大厚道,莫非是欺侮她孤儿寡母背后没人么。”
容悦看向芭提雅氏,依旧笑道:“若悦儿没记错,从阿玛过世那会子起,就早请了舅老爷和我钮钴禄氏族里的长辈们一同见证着,将太夫人的嫁妆悉数交由她自己保管,舅老爷这话,悦儿有些听不太懂,不知您这会子这般气愤指责是为的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