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能少担些心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朕自会给尔旨意。”
不管怎么说,弘晴都断然不会让四爷退居到幕后去的,这一见其死活要辞,心中暗自冷笑不已,不过么,倒是很体谅地免去了四爷的刑部差使,转而又给其加上了军机大臣的顶戴,外带还将户部交给其去打理,已然是重用到了极致。
“陛下圣明,老臣惶恐。”
弘晴都已将话说到了这般田地,再要硬辞,那就有着欺君之过了的,真要是弘晴借此机会发作了去,那后果也自同样不堪得很,一念及此,四爷虽百般不愿,却也不敢再说甚要退下去的话了,也就只能是赶紧跪在了地上,一派感激涕零状地磕头谢了恩。
“四叔不必如此,朕相信有了四叔之鼎力相助,朕也就能安稳端坐于此了的,也罢,今儿个且就先议到此处好了,四叔这就道乏罢,来日朕再好生与四叔计议一下国之大略。”
该说的都已是说过了,既如此,弘晴也不想再多啰唣,这便挥了下手,很是和煦地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老臣告退。”
四爷今儿个算是得了个大彩头,这不,又是军机大臣,又是兼管户部,论及权重,已然属于朝中第一流之列,仅比兼着吏部尚书的张廷玉稍差上一线而已,然则四爷却有些个开心不起来,不仅不开心,反倒是惶恐不安得很,可不管心里头作何感想,弘晴既已是下了逐客之令,他却是不敢再多耽搁的,也就只能是恭谨地磕了个响头,就此退出了养心殿,也没在宫中多停留,直接便往自家府上赶了去……
“……,先生,事情便是如此,那厮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药来着?”
四爷急着赶回自家府上,自然是要寻邬思道拿个章程出来,自也就不会有丝毫的隐瞒,卜一落了座,四爷便即絮絮叨叨地将今儿个面圣的经过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
“四爷不是猜到了么?嘿,看来那厮不灭了四爷您,是断然不会收手的!”
邬思道只一看四爷的脸色,便知四爷心中其实已然猜到了根底,只不过不愿接受罢了,对此,邬思道自不会有甚顾忌可言,直截了当地便道破了四爷的心思。
“哼,小贼可恶,本王誓与其不两立,要构陷本王,也没那么容易,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被邬思道揭穿了心底里的担心之所在,四爷也就装不下去了,但见其愤怒地一拍几子,怒气勃发地便骂了一嗓子。
“王爷能有这么份雄心便是好的。”
邬思道担心的便是四爷会有破罐破摔的心思,故而先前才会拿话来激四爷,而今么,四爷既是雄心犹在,邬思道也就放心了许多。
“雄心?嘿,罢了,那都是后话,而今之局当如何应之?”
听得邬思道这么句说法,四爷不由地便冷笑了一声,也没再纠缠于雄心壮志之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对策上。
“王爷打算如何行了去?”
邬思道并未直接回答四爷的问话,而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道。
“这……,唔,本王以为此等所谓的重用其实不堪得很,不若且就称病不朝好了。”
四爷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咬着牙,说出了心中所思之对策。
“呵,王爷若是真这么做了,难免有蒸鹅之赐,到那时,王爷又当何如之?”
四爷这么句话语一出,邬思道当即便冷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便点出了此策的不可取之处。
“呃……,先生大才,定有教本王者,还请不吝赐教则个。”
被邬思道这么一说,四爷当即便傻愣住了,良久无语之后,方才朝着邬思道一拱手,很是恭谦地求教道。
“无他,送上门来的肥肉,岂有推辞之理,那厮既是要故作大方,王爷不妨接着便好,该如何做便如何行了去,一切照旧,机会终归会有的,而且很快!”
邬思道显然早就已想好了应对之道,此时听得四爷见问,也自无甚迟疑,慷慨激昂地便给出了建议。
“很快?此话从何说起?”
一听邬思道这般说法,四爷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愣愣地想了良久,也没想出邬思道所言的机会究竟何在,不得不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六国!”
邬思道并未长篇大论地加以解释,仅仅只是道出了两个字,却令四爷的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