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斯亮在罗选身后问:“有办法吗?”
“什么办法?救活的办法?没办法。”罗选从白大褂里拿出一个类似卡尺的东西,在片子上比量:“当初瘤子不大,应该发现的也很及时,两三厘米左右,但是这东西恶化的很快,切除治标不治本,骨龄也挺年轻,是个女的吧。”
“谁的片子?”
罗选有个习惯,看片子不看人,只看病症。
“霍皙。”
“霍皙?听着耳”罗选顿住,愕然转身,盯着沈斯亮半天没说出来话:“上回你住院的时候在你病房里那个?”
沈斯亮沉默。
罗选不可置信,重新回去看片子上印着的姓名年龄:“为什么上次你不来找我?这期间,就一点症状都没有?”
“老罗。”
“我要娶她。”
罗选一愣,随即低声怒喝:“你开什么玩笑!”
沈斯亮平静道:“我没开玩笑。”
罗选坐在椅子里,缓不过劲儿来:“你这是逼着我啊,孩子。”
那是一条年纪轻轻的生命啊。一个还没来得及经历婚姻,享受天伦之乐的生命。
罗选搓了搓脸,戴上眼镜:“明天,明天带她来医院做全面检查吧。”
“斯亮,作为你舅舅,你的家人,我非常欣赏你这种行为,但是作为医生,我必须提醒你,不管什么结果,你都得接受。你和她,都得接受。”
沈斯亮从医院回来,霍皙正窝在被子里睡的沉,他轻轻拍她的脸:“二朵儿?”
霍皙睁开眼睛,惺忪软糯:“唔?”
“起来,我带你出去。”
霍皙愣了几秒,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看看屋里的陈设,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家,她和他,在北京。
窗外下着大雪。
沈斯亮拿起她的毛衣和围巾,帮她穿,霍皙换衣服,低头的时候,不可避免露出一截隐藏在裤子边缘的皮肤。
那道疤不大,两三厘米,他每次摸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上面摩挲,她从来都是十分抗拒他这个动作的。
人,总是在和爱人亲密的时候,下意识想避免身体上有缺陷的部分。
以前,沈斯亮也问过她,你这道疤是哪儿来的?
她仰在枕头里,汗水浸湿,尚未从余韵高/潮清醒,半晌才吭声。
“上次我不跟你说过吗,从山坡掉下来,卡在石头上,留下来的。”
沈斯亮闻言,俯身去亲,也不嫌弃,两个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他带霍皙去了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玩儿的酒吧。
酒吧很干净,什么脏的都没有,老板以前是个乐队的鼓手,好足球,好交朋友,每年元旦到过年之前,是年轻人集会的好地方。
沈斯亮本意不想让霍皙在家那么窝着,就出来散散心,意外的是,酒吧外头停的车,一辆比一辆眼熟。
人还没等进去,手机就响了,沈斯亮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乱哄哄的,能听到晓鲁在五音不全的唱歌,宁小诚压着低低的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今天小年,哥们都在外头热闹呢,想你一人儿,心里惦记。”
沈斯亮牵着霍皙,一只手举着电话,往里走:“甭惦记。”
话音夹杂着门外的寒气闯进来。
里头一下就炸了。
宁小诚拿着电话站在门边,闻声转头,也难掩吃惊。
陶蓓蓓嗷的一声窜过去:“霍皙姐!!!!”
武杨扔了酒瓶子,骂了一声:“丫不是在外地吗?!突然袭击啊!!”
一群兄弟互相熊抱,真激动的要命,宁小诚说:“本来过了年,我们还说要自驾去看你呢。”
“真没想到你回来,还有意外收获。”小诚挑了挑眉,示意霍皙。霍皙迎上宁小诚的目光,朝他做了个鬼脸。
“怎么着,这回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这段时间不走了。”
“什么叫这段时间不走了?”武杨不满:“不是大老刘给你弄回来的?”
一群人不知道俩人回来的原因,只当在外头和好,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宁小诚察言观色,觉得不太对,在底下踢了武杨一脚,转而搂了搂蒋晓鲁。
俩人结婚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夫妻之间的默契是有的。
蒋晓鲁站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哄着霍皙和陶蓓蓓她一起去洗手间。
等人走远了。眼见着四下就这几个亲兄弟,小诚望向沈斯亮:“到底怎么了,你说,天大事儿,哥们跟你一起扛。”
沈斯亮嘴里的烟一直衔在唇间没点,闻言,他把烟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低声疲倦道。
“小诚,要是晓鲁告诉你,她要死了,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