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过。
杨延喜喜欢六皇子,宫里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只要六皇子一出现,她立刻抛下所有事情,追在他後头跑。外人不知道,但杨妃可是再清楚不过,杨十一郎会答应太后出手修理范太傅的家眷,为的就是杨延喜怕兰妃订下范安阳做儿媳。
为了儿子的婚事,她三番两次的找太后谈,想请她老人家换个人选,不要选杨延喜做五皇子妃,太后却总是不以为然的斥责她,都是杨家女,她凭什麽挑延喜的刺儿?
杨妃抿着嘴。手指扯着丝帕。直把帕子扯成一条条的,才起身扔了帕子,“侯爷打算怎麽办?”
心腹宫人忙上前道,“侯爷的意思是和离。把所有的嫁妆都讨回来。太后那儿还不知是什麽样的章程。”
“行啦!这事咱们不好插手。就看着办吧!”如果怀王妃没死,姐妹两好歹是儿女亲家,至少得替她出个头。现在嘛!哼!
杨妃冷哼一声,心道,她养的好女儿差点害死本宫的孙儿们,还想让本宫替她出气?想得美!回头跟宫人道,“去请御医来给本宫请脉,就说本宫心疼儿子,伤心媳妇过世,又照顾小孙女,累着了。”
“是。”
知道杨妃不插手管这事,宫人们迅速的按杨妃的话传了出去,太后知她病了,还特意派苏女官来探她。
待见到好好的坐在榻上逗小孙女玩儿的杨妃,苏女官面不改色的说了太后的关切之意,杨妃道了谢,给苏女官赏赐,等苏女官走了,心腹宫人上前道,“她回去不会跟太后嚼舌根吧?”
“放心吧!她要嚼舌根就由她去,本宫现在还怕她在太后跟前说本宫什麽吗?”太后因为杨元露的事,听说又病了,连皇帝都去侍疾,太后却没立刻好起来,可见是真病了。
杨妃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太后好像自头一回中风後,已经又中风几回啦?要是在宫外头,怕不早就死透了,幸亏宫里要什麽好药没有,这才把太后的命给保住。
富阳侯府再一次成为京里热门的话题,街头巷尾无不在说,富阳侯府这回是遭报应了!
酒楼包厢里,一名文人激动的拍桌道,“该,恶人就该恶人磨,他们仗着太后,就敢欺负鲁王那孙女儿,就活该有人欺负他家女儿。”
“这襄城侯府真够乱的,这侯夫人竟然就纵着长房的宠妾欺负儿媳妇!”
“嗐,你们懂什麽,那名宠妾可是侯夫人的外甥女啊!听说当年不管不顾,不计名份,就是要给世子表哥作妾,啧啧啧!以为侯府富贵哪!现在知道惨了,听说这襄城侯府早就是空壳子了,她们如今吃的穿的用的,全是花销人家的嫁妆咧!”
门外的伙计端着托盘准备要进门上菜,忽有几个人从他背後的走廊经过,听到包厢里的对话,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侧耳听着,伙计不好赶人,只能端着托盘等他们离开。
楼梯底下一名伙计招呼着客人往楼上走,那几个人听得楼梯响,才匆匆离去,回到自家包厢後,几个人全都青着脸,原来是襄城侯府的少爷们。
“我倒不知,咱们家里的花用,原来全是那女人的?”说话的是襄城侯世子的庶子之一。
“那又如何?婆家揭不开锅,做媳妇的能叫儿女饿肚子吗?自然是要把嫁妆献出来的。”说这话是二房的嫡子,在家时,总听他娘这麽对身边的仆妇们说。
长房另一个庶子忧心忡忡的道,“如果杨侯爷真叫那女人跟父亲和离,那家里是不是真的就过不下去了?”
话声方落,几个人全都安静下来,他们自来在外吃喝都是记家里的帐,从来不用为钱烦恼,要是家里真过不下去,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们记不记得那个拍卖楼?”
“记得,怎麽不记得。”朱家二房嫡子没好气应道,上个月他看中了个戏子,想跟他娘要钱,把人包下来,不想被他爹知道了,他爹气得脸红脖子粗,还指着他的头,说他怎麽就不跟人家范家七少爷看齐,人家比他还小,却已经整出个拍卖楼来,每个月挣的钱,比他一辈子花得钱还多。
他可恨透了这位别人家的孩子了!
“咱们家里头,都有不少好货啊!哪,你们想想,要是等到长辈们拿去换钱,这换来的钱,肯定轮不到我们花用,倒不如……”他朝众兄弟使了个眼色,大伙儿静了下,随即大声附合,“说的是,而且他们肯定不好意思拿去换钱,咱们是帮他们的忙呢!”
几个人说得口沫横飞,侍候的小厮们个个无奈摇头,这些少爷们真是傻哟!想要把家里的古玩宝贝拿出去换钱,拿得出门吗?他们拿得动吗?拿出府了,他们知道送到那里去吗?拍卖楼收拍卖物,可不是东西拿来他们就全收的,得先验明证明文书,然後是监定物品的真假及价格。
可不像几位少爷想得那麽简单,东西送到拍卖楼,人家就收东西给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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