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死亡的重量吧。
许清昀颤抖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母妃……”
他抱着膝盖,蜷缩在被子中。
就哭一次吧,只有这一次。
从明天开始,他还是那个只有父皇的皇子,他唯一的儿子,这个国家未来的储君。
属于他的命运,才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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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霄再去苏家的时候,受到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待遇。
以前只有四少爷苏绍云接待他,而如今,却是苏家下一代掌事者苏绍华了。
他知道,那是因为从前他在苏家长辈眼里,虽然身份尊贵,却只是个靠祖荫的纨绔,只能和苏绍云这样同类的少爷交往,而苏绍华这样已经出仕,且精明强干的未来国家栋梁,骨子里的清高是不会让他来结交尚且比自己还小,功名和学问上又无半点建树的言霄的。
言霄笑眯眯地道:“从前倒是不见大少爷出来待客,大概是昭文馆的差事太忙。”
苏绍华在昭文馆校书,虽然是个清贫的差事,前途却不可限量,不过两三年,到学士是必然的,要知道大周的首相,素来就出自昭文馆大学士。
“言少爷客气,或许明年会调任吏部也未可知。”
言霄“哦”了一声,“你有个好妹婿,想必官职一事上也无须太过操心。”
“到底文武殊途,这些事镇国公恐怕插不上话。”苏绍华说着:“倒是言少爷,以白衣之身参与政事,令我辈倒是望尘莫及。”
这酸话。
言霄冷笑,果真啊,骨子里还真把自己当清高的读书人了。
他斜眼看着苏绍华,对方倒真是磊落光华的做派。
苏家什么样子,言霄大致也了解,说难听了,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歹竹还能出得了什么好笋不成?端看他们对待苏容意的态度就知道了,谢邈即将获罪,他们选择把苏容意送进宫,不是为自己寻后路吗?如今谢邈翻身,他们倒出来一副不沾人富贵,也不嫌人落魄的高姿态,表面功夫好得真够可以的。
言霄又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的假仁假义打败,“苏大少爷错了,我可不是参与政事。”
他露齿一笑:
“我是专擅军权。”
苏绍华愣住了。
他往椅背上一躺,“哎,能怎么办呢?我老子在西南一带手握重兵,没想到我在金陵也有本事啊,能够让管云骢老尚书派兵带人围了渭王府,嗯,皇上还不知情,你说事后皇上怎么都不罚我?啧啧,我这等无法无天的狂徒,真该绳之以法才对啊。”
苏绍华彻底青了脸,“言少爷,这世上,不是权势能做到任何事的。”
“不错,”言霄说:“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有我这样的地位,也做不到任何事,因为有些事,只有我言霄才做得到!”
他眯了眯眼睛,收起了一贯嘻嘻哈哈的温和模样,整个人气势凛然:
“所以,苏大少爷,别以为你比我多吃了几年饭,就能用你那套假仁假义的道德标准来评判我,先去向你昭文馆里的老师学几年什么叫大义吧!”
“你!”苏绍华也第一次受人这样侮辱,他作为金陵有名的谦谦公子,儒生典范,几时被人指着鼻子说成是“假仁假义”!
这混账!
言霄脸如寒冰,“渭王府我都能围,你们苏家算什么东西。你家里几个妹妹的亲事,也最好放小心点。”
苏家人敢用婚事给苏容意施压,他就也有办法让那几个一个都嫁不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