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居内,陈老太君正襟危坐,陈四老爷和梨霜则一左一右,低着头吃茶。
“霜儿,二哥这事你怎么看?”见梨霜饶有滋味儿的品茶,陈老太君不停的往自己这边看,陈四老爷只得尴尬的轻咳一声,问。
“轻风什么时候走的?”
“呃,就是何中书弹劾二哥那时候,他留了封信说是要替二哥伸冤,就走了。后来,呃,还去找了我,说要我到国都来,他去暗中调查,防止有人加黑手。”到底十多年没上官场了,一番话说毕陈四老爷汗都快下来了,他这个侄女啊,还以为被磨掉了锐气,谁知,还是死性不改。
“那轻风走的时候,四叔发现没有?”
“没有,只看见了张书信,他的打算是口头告诉我的。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细腻。”说着陈四老爷不由自豪起来。
“那你的意思让轻风解决?”
“你觉得轻风行?”猛的看向陈四老爷,梨霜随即又缩回来,不紧不慢的品口茶,“轻风固然聪明,可这件事插手的人太多,他能把爹平安送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说,有人打算······”面色一惊,陈四老爷呷口茶,“还真是,仔细一想,如今怕是,那些个人,真是日子太安逸了。那轻风······”
“我昨晚已经派人去接应他了,那人武功极高,保护两人回来绰绰有余。”
“什么人?”
“我一个朋友,放心吧,很可靠。”
“那你爹回来以后呢?启辰府案怎么处理?”眼见俩个人完全把自己晾到了一边儿,陈老太君只得开口。
“主动请辞。”
“什么?”这话一出,两人同时惊了,齐齐看向梨霜。
“主动请辞,爹主动辞去元帅之位。”
“混账!帅位怎能说辞就辞?不孝的东西,滚!”陈老太君登时怒了,一把就把手中的烫茶向着梨霜泼去。
“娘!霜儿······”陈四老爷情急之下就一拍桌子准备跃起,可是突然眼前一道粉光闪过,陈四老爷已安然坐在了座位上。再一看时,梨霜正站在陈四老爷身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嘲讽地说着,梨霜转身在陈四老爷身边坐下,倒杯茶冷冷的看向陈老太君。
“霜儿!”
“四叔,女人说话,男人少插嘴,你娘没教过你?”
“······”
“滚!求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模样,空学一身武艺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把理由推到老身身上,没用的东西······”陈老太君更怒了,老脸涨得通红,身子也打摆子似的不断晃动起来。
“娘!”看一眼梨霜不变的神色,陈四老爷只觉得脑袋“轰”一声炸开了似的,疼得他想大声喊,却又喊不出来,只得气弱道,“您,您,”
“祖母的意思,从今以后陈家与我无关了,是不是?”眉头微挑,梨霜突然笑了,看向陈四老爷,“四叔听清了。那梨霜,就回家了。”说罢梨霜转身便走。
“咳咳,咳,咳咳。”身后,陈老太君不断咳嗽着,愈咳愈烈,越发不可收拾。
梨霜未出嫁时住的是荷苑,精致的阁楼旁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湖边停着只轻舟。因为这几年陈元帅公务繁忙,二房也再没添什么人口,荷苑至今还空着,因而陈江氏早吩咐清理了荷苑,只等着梨霜回来。
此时,陈江氏正和飘絮在荷苑的外厅里坐着,等着梨霜回来。陈梨雪则去了她以前住的暖华阁休息。
“飘絮,你说婆婆······”欲言又止,陈江氏打量着房里的一杯一瓶,房间的布置还是按着从前来的,是梨霜精心布置过的样式。说起来,梨霜待字闺中的时候她还真没来过几趟,更没好好的看一看,问问那孩子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打小就不在自己身边,回来了自己那时却忙着梨雪的婚事,嫁妆······想着,陈江氏的眼圈儿不由红了。
“夫人······”
“你说霜儿那孩子是不是怨我呢?自小就没正经照顾过她。”擦擦眼泪,陈江氏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旁人看来她嫁对了人家,身份显赫,没什么小妾姨娘,可其实呢,丈夫在的时候小女儿说是孝敬祖母被送去了寺院天天祈福,好不容易出来了还落下个多病的身子不能回来。没过几年丈夫也戍边去了,她想跟着,婆婆却要回来,回来了小女儿也回来了,她该欢喜才是,可女儿不但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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