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护都营。西荣国都里的二十万大军笔直而立。他们中有的是刚刚入伍,有的则受命多年。本来加上今年刚招的士兵应有二十三万的,但因为窦川,如今,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万。一律身着暗红色烈焰军服,士兵们动也不动的站在校场,目露——敬佩?
呃,怎么忘了逢春法师的威名。也是笔直站着,梨霜头上没有一簪一钗,唇角含笑,满面随意的扫过一个个的士兵们。真是,思想工作都做好了······她不由得磨了磨牙,继续随意的看向那一个个充满希冀和敬畏的士兵们。
“属下贺安参见将军。”
“嗯。起吧。帮我点兵。”贺安名字也算文气,长相也不粗鲁,只是这声音——不会还在变声期吧?
“这······”点兵,好像是将军本人或亲信才能做的事吧。自己,也就是个小将军,其实就跟个校尉差不多。
“我对这兵营不熟,手下也就个护身侍卫,自然得由你来点了,点吧。”摆摆手,梨霜看着众人一笑,仍是平静的语调,却用内力传遍了整个场地。“你们,有谁不愿意跟我去的?”
“·······”
“如此看来是都愿意啊,贺将军,如此你随便点吧。”然后梨霜就跟无敌一边儿凉快了。
“这样,行吗?”坐在梨霜身旁,他瞟了眼躬身而立的二十个黄,“你就不怕那人故意挑老兵弱将?”虽然兵营之事他也不清楚。
“随便,反正挑什么我回去也得重新训练。挑老兵弱将才好了,我正好可以招些新的,反正顺路方便得很。”也难得很!撇撇嘴角,梨霜取出西荣帝给他的那一系列北华情报,扫了一眼,取出张皱巴巴的地图,然后将其余的顺手扔给了黄三。“帮我收着,要是弄丢了,你就等着武功尽废。”
“是。”
“大哥,我歇一会儿,你自己先喝着啊。”展开地图,梨霜看着,忍不住轻叹,要是尧无双在就好了,那小子的地图,啧啧,手里这张破烂儿八辈子也赶不上。可是,眼下,她还真没想过先去哪儿,按照她和西荣帝的协议,她的行动应该是不受限制的,眼下,重要的,是解了西荣之危。如今西荣北部莫开、极北、宝药府,边十城,北岭以北,没了。南边相对好些,只丢了个守边府。十一皇子等其他武将都在延民府待着,海忠天等海家将领在卫边府,窦川和陈元帅被人围困了,围困的方法还让人这么的·······越遥!中天怎么不来啊,最好东盛也越境作战,啧啧,那就好办了。
“很难?”轻声说着,无敌看一眼不远处的点兵点将。
“你能把这些人全教成绝世高手?”揉揉脑袋,梨霜嘟囔,“反正我不能,我啊,能保证这些人都活着就不错了。”
十万大军选的很快,不过一个上午,一个个就整装戴甲,等着出发。梨霜见状收起地图,忙到了众人跟前,“出发!”
西荣士兵岁以陆兵为主,但堂堂国都,自然有一队骑兵好手的,命善于带兵的黄四把众人归置好,梨霜骑上耳朵,就那么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城外,自然是一番皇家相送。
西荣帝,突然有些不踏实了,方才梨霜的行径可都一点一滴,一分不漏的进了他的耳朵,如今,身旁是太子和一众皇子,身后是朝中有威望的大臣,更是,西荣几百年的大好河山!
“父皇,儿臣听闻兵行诡道,就是不知陈将军会如何诡之异之。”尽管不愿梨霜前去,但西叶枫觉得,此去的人选,非她莫属。虽然自己也说不出缘由。
“陈将军点兵,确实异于常人。”太子,他如今也不知该用什么形象示人了,只是,将家国安危交到一个女人手里·······他睡觉都不踏实,即便说这话的是逢春法师,其他国家的人,信得过?
“嗯。”西荣帝却只应了一声,看向一身常服的梨霜,因为盔甲还没做好,这自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这身衣裳,非但不英气,反而,妖异。虽然他也不知道上面刺得是什么花。
“参见皇上。”下马,梨霜抱拳一礼,因为她实在不想单膝跪地。
“平身。”西荣帝自然注意到了,也更加郁闷,他这才想起来,除了新婚拜见,陈梨霜,似乎从未跪过他。但是,
“陈将军少年英华,保家护国,可敬可佩,祝将军凯旋而归,大破北华!”话虽然恭敬,可怎么听怎么怪异。少年英华?保家护国?
“谢左相吉言。”淡淡看一眼,梨霜仍是面上含笑。送别送别,送的不就是别吗?此去一别,再不相见,万幸,万幸!就这样淡定的,梨霜配合着西荣帝完成了整个送别仪式。
而后,转身策马,再不回头!
风,似乎在这一刻突然而起,刮起漫天的黄沙。
没办法,二十万人,光那走路声都能都能把地震塌······
梨霜当官的消息此时自然传遍了天下,或者在更早的昨天,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就已经知晓,并且得到了真人般的画像。
一看,沈连诚就喷了,然后赶紧擦擦嘴,跑到外面哈哈大笑。没办法,他媳妇怀孕了,受不得惊吓。
“老板,您······”
“哈哈哈,没,哈,没事儿没事儿。哈哈哈,”挠着肚子,沈连诚颤抖着,就像那什么什么了一样的。
“啊,哦,那属下下去了。”
“去吧去吧,”摆摆手,沈连诚看眼管事,然后又笑了起来。带,带兵?亏那皇帝想得出来,让没杀过人的人当将军?他都比那小子有经验——不过,猛地打个嗝,沈连诚拿起画像,细细看看,嘟囔,“还真是个女的啊。”
北华听了自然有些慌乱,虽然是女人,可毕竟是神棍推荐的,那个神棍,预言的事都还挺准。
“怕了没有?”六皇子华靖也是前天才到军营的,穿件纯黑的缎袍,他端着杯酒,眸光迷蒙的看向越遥,“我本来都快宰了西叶枫了,可谁想那个神棍突然插手了,要不是我谨慎,怕是真得栽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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