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来讨论去无非是两个意思,一,梨霜不适合当将军,二,梨霜很适合当将军。睍莼璩晓其实西荣帝倒觉得应该讨论讨论如今西荣的战略布局和一些小问题什么的,比如说陈元帅和陈梨霜谁当老大,海将军何时开拔,陈家军那几十万人放在极北府好还是调回来,陈梨霜,有没有忠君之心?不怪他怀疑,眼下梨霜将陈家军主力放到了极北,发给她的那十万人又消耗了一半儿,海家军正忙着对敌,综合算来,国都的防卫,如今,还不到二十万。
可是,看眼正慷慨陈词的太子,西荣帝眉头皱的越紧了,这孩子是不是该下岗了?说什么陈梨霜包藏祸心就算她有如今也不能完全撤了她的位子,逢春法师啊。光这名号都能安顿一批人。而且,打量一眼众人,西荣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逢春法师时的感慨来,人生如棋,又怎知道错误便是错误呢?
“行了,此事暂议。”抬手,西荣帝略一思索,冷声道,“浩儿,左相,粮草无忧,可能办到?”
“是。”两人齐齐行礼。
“嗯,退下吧。芹儿,添虎。”
“儿臣在。”西叶芹便是二皇子,也是奔三十的人了,生的也算俊朗,平日里沉默寡言,极少说话。
“今日起你们负责京城治安,五万士兵,交予尓手。退下吧。”
“是。”于是御书房的朝臣就剩下右相,西叶枫,钰王爷和六,八,九三位皇子了,人还是挺多的。
“凌钰,朕命你前往护梁城,携延清一同督战。”
“是。”不敢相信的抬头,西叶凌钰看眼西荣帝,眸光却又深深地陷了下去,永远,永远都是这样,他却不得不遵从。
“凌珏,凌璞,凌双,你们分别前往延民,安凌,极北三地,行督查之职,即日启程。”
“父皇?”失声叫出的却是钰王爷,身形一颤,他盯住西荣帝。
“怎样?”
“九弟,年幼,怎可担此大任?”一旦国都被破,继承皇位的岂不就是······
“这是朕的决定,还不快去?”蹙眉,西荣帝端起茶杯,里面的茶水自然上等,碧绿莹润,一丝一缕无不透着花草特有的芬芳,花城,其实应该叫茶城吧。这时候西叶枫和右相自然还没走,不再吩咐,西荣帝慢慢品着,好像所有人都下去了一般。
“父皇,儿臣请命,前往安凌郡。”西荣帝的命令明显是犯了忌讳的,西叶枫起初自然有些迷茫,眉头微皱,他转而却是心里一叹,躬身行礼。
“不准。”看了西叶枫一眼,西荣帝冷声,“你与右相留在国都,西荣朝廷,是该清理清理了。去吧。”
“是。”西叶枫只得闷声答道,只是,看眼御书房前的风景,他终是停下步子,挡住了右相的去路。
“王爷有何吩咐?”
“你到底是何人?”想了许久,西叶枫终究却问出了这样一句他一直以来很想问的话,他总觉得,右相,似乎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
“西荣右相,赢海。”
“赢,海。你和海家人有仇?”盯着眼前华衣俊美的右相,西叶枫不由低声,心里却觉得无比荒谬。
“王爷说笑了,微臣的名姓本自天生,况且若真有仇,又何必在名字上下功夫?”
“是么?”其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以赢海的身姿容仪、学识之渊,绝非出身贫寒之家,但竟一直无人怀疑,或者说,怀疑的人都被压下了······“你怎么知道,她有破敌之才?”
“陈将军棋艺高深,无人不知。”
“那你想必也知道她自幼体弱,常年卧床,这样的人能当大任?右相当初,似乎十分相信。”一字一句,也不走远,西叶枫就站在御书房前方,西荣帝毫不费力便能听到的地方。一动不动,仔仔细细的看着右相的一举一动,“而且,右相似乎,一直在帮本王。”
“王爷是想微臣大逆不道么?”终是抬头,右相眉目含笑的看向西叶枫,瞬间便脱去了西荣右相的外衣,翩然而立,身姿卓然,眉目清雅,绝代风华——若非这身官袍,那份风骨,怕是尧无双也难以相媲美。
“右相好姿容。”西叶枫却觉得一阵熟悉,那份举止,和一个人,很像。
“王爷过奖。”官袍散散,右相微一拱手,声音清越,“微臣所知的确比王爷多些,不过,怕是说出来于西荣不利,于王爷更是有害。微臣一介布衣,一生所学,不过是修身齐家治国而已,如今得遇明主,万分庆幸,不敢有贰。至于相助王爷,当世风华儿郎微臣也算见过一二,能如王爷者,不多耳。”
“右相好言辞。”西叶枫对于赢海自然很是钦佩,如今这番话说出来他更是,他突然就想起了梨霜,不得不说,这两人为人处世,倒也有相似之处,只是,看眼御书房,再看一眼赢海再次写满世俗的背影,西叶枫叹口气,终是又回了御书房,“儿臣参见父皇。”
“朕六年前便见过赢海,并与他在间茶楼下了局棋。”仍是看着奏折,西荣帝好像不知道西叶枫进来似的回忆着过去,“那局棋其实只是一般的棋,极是简单,赢海的棋艺并不高超,周身也满是青稚,就同今日的你差不多。但从那一局棋起,朕便记住了赢海。朕二十登基,到那年在位也有十几年的光景,自古千金易得,名相难求,西荣自建国起便是沈家独大,即便分立左右二相,也是糊涂有余,贤能不足,根本不是沈家的对手,甚至还同沈家同流合污。”眸里闪过厌恶,西荣帝接着,“赢海当年同凌双年纪差不多,身份不明,靠人推举勉强做了县丞,一局棋后朕告诉他,若他有本事一年内名扬西荣,朕的右相之位,便全盘相送。”
“这样?他,他是因为这个?”失声,西叶枫无措的看向西荣帝,面色却早已变得发白,白,白的甚至可以看见里面暗暗地血管儿,胡乱看着,他星星般的眸子混乱,周身颤颤的看着西荣帝,勉强稳住身形。
“你认为朕做错了?”西荣帝的眸光顿时冷了。
“不,不!儿臣,父皇,儿臣告退。”说罢不待西荣帝回答,西叶枫便已奔了出去,瞬间便不见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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