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延当做了什么?用不到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抛在一边,用到了,又没脸没皮的要我帮你,你以为你是谁?”
是,她是这样,什么都不曾过给过他,一旦遇到困难却想起了他,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沙发旁,低头看着他。
“井延哥,无论你怎样想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算我求你了,好么?”
她在求他?这个倔傲的,从不肯因为钱财利益而低头的女人竟然为了钱在求他!
不,不是为了钱——
而是为了那个叫楚邵琛的男人!
呵呵呵……
宋井延死寂般的心中蓦地惊起一丝久违了的凉意,像是极寒的冰霜,丝丝渗到每一滴血液里去,蓦地看向她,他目光冷冷的“求人就要做出求人的姿态,楚夫人,你既然也承认自己没脸没皮,现在,在我面前脱光!”
“什么?”娇弱的身子震了一震,穆晓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俊隽冷漠的男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脱光。”宋井延抬眸:“你不是没脸没皮么?为了楚邵琛你不是什么都肯做么?在我面前脱光……”
“脱光……你肯出卖自己的尊严,我就借钱给你。”
他说的漠然、说的幽冷、说的无情、说的锋利如刀,轻瞟着她,就仿佛在看一个卑微的妓。女。
心不是早就死了么?可看着她痛楚模样,为什么还是会痛?
痛,这么轻微、这么稀薄,却偏偏这么深,像是长在血脉深处的毒瘤,怎么除都除不掉。
“呵呵。”穆晓轻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宠她、爱她、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笑的伤楚、笑的哀凉:“井延哥,请说话算话。”
咬牙,轻轻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缓缓脱下来,丢在脚边……
是,他说的没错,如果这样真的能够救出楚邵琛,她出卖点尊严也算值得!
“扑!”
是羽绒服丢落在地毯上的动静,明明这么小,却如一个响雷般响在宋井延耳朵里。
心狠狠的颤了颤,他凝眸,极力冷漠、极力嘲讽的看着她,慢条斯理似的将烟蒂放进口中,深深的吸一口,却忘了,烟根本还没有点。
“嗤!”
毛衣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犹如刀锋划过心房,他了解她,该知道她是心痛的,可他竟是从容漠离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毫无关系的杂耍……
这样也好,这样最好!彼此之间就像是买和卖,再不需要额外的情分!
深吸口气,决然脱下红色的毛衣,丢落!
“扑!”
“扑!”
“扑”
矮跟皮靴、棉袜、黑色打底//裤、浅色的保暖衣、保暖裤一一剥落在脚边,卑微的尊严也随之被一一剥落。
房间里很温暖,而穆晓为什么还是觉得冷?
现在的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毯上,全身上下只穿着那件羞涩的粉红蕾/丝胸/罩和那只小巧的浅白色内//裤,雪白的肌肤几乎全部绽露……而他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的愈加冷漠的目光告诉她,还不够!
心底倏然浮起一丝哀笑,穆晓狠狠心,两手绕到背后去解胸罩的扣环。
就在此时,她却见他霍的站起来。
“够了!”
冰冷的吼声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来,穆晓吓得呆住,她看见他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像是崩溃了般急剧扭曲起来,瞬间被浓郁的愤怒和忧郁笼罩、吞噬……
她被吓懵了,愣神间,赤。裸的胳膊已经被他大手重重抓住。
“穆晓,我看为了他你是什么也敢做!走,别让我再看到你,给我走!”
他声音低沉而压抑,颤抖的大手那么用力,似乎恨不得将穆晓的胳膊捏碎,她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被他强行拉着扔出门去。
赤脚站在外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穆晓脑袋里空白一片,恍然回过神来,他已经去而复返。
“咚!”
衣服、鞋子被丢在脚边,散落摆成的形状像是朵被风雪摧残的花瓣。
“穆晓,我想不到,你为了他楚邵琛还真是豁的出去!”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请别再来烦我。”
沉重的声音落下,宋井延“砰”的将门死死摔上。
木门携起的巨大气流迎面扑来,吹在穆晓赤果果的身体上,令她尤其觉得冷,她愣在原地,恍惚看着面前这扇关紧的木门,木木的、痴痴的犹如一个无助的稻草人。
井延哥不肯帮她,她该怎么办?
“啪!”
是什么落在脚背上?
她低头,竟发现是自己的文/胸,是她刚刚要解扣环时被他强行抓住,手在颤动时碰开了扣环,直到此时它才掉下来。
“她是想要色。诱总裁才被总裁撵出来的么?”
“你小声点!”
前方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穆晓偏头望过去,只见一间办公室门口站着三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正怔怔的打量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鄙俗无耻的女人……
也是,谁在走廊里看到这样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会不乱想呢?
心中黯然苦笑,穆晓俯身捡起胸罩,穿上。
“什么?我看看。”
“真的假的,总裁不是从不接近女人么,啊!”
“让开点,我也看看。”
……
那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不想去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穆晓眼角余光中还是清楚的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各个办公室里涌出来,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有羡慕的、有鄙视的,还有拿出手机来拍照的……
无所谓,无所谓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决定在宋井延面前脱衣服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将尊严踩在脚下了。
可是,即便这样,她仍救不了她的邵琛哥哥,原来她的尊严其实是这么卑微、这么可笑,怎么能值得上十亿?
一件件穿好衣服,视而不见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过。
穆晓啊穆晓,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究竟怎样才能救出楚邵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