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与突厥人暗中串通起来,制造了差点令大陈北方门户大开,整个国家重新陷入战乱的兴庭府内奸事件。信中承诺,只要突厥军队能够趁乱杀掉偷偷前往兴庭府的杨珏,黄河以北的领土就全部归突厥所有,还将以优惠的价格向突厥出售中原的粮食布匹,开放边境互市。另外为表诚意还附上了太子的信物,一块杨曦在杨承二十岁生日那年送给他的玉佩。
如此诱人的条件,难怪当时几乎已经被打残了的突厥人会不要命地纠集全部兵力夜袭兴庭府,还差点害外挂失灵的老子交待在那儿了。
皇帝本来也清楚,五大家族一倒,杨承是肯定不能再继承皇位了,只是杨承再不成器,到底还有几十年的父子情分在,他还是希望这个儿子可以活着的。
为了打消杨珏的顾虑,让他不至于对杨承赶尽杀绝,杨曦才下令将杨承终身圈禁,没想到从前苦心栽培现在又尽力回护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一个目光短浅,为了保住皇位不惜让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陷入危殆的白眼狼。
杨曦气得当场就把那块玉佩摔成了碎片,下令将圈禁府中的杨承带上朝堂问罪。
太子之位被废了之后就一直消沉憔悴的杨承被带上大殿,一看这阵势顿时脸就白了,连忙分辨说自己全不知情,信不是自己写的,那块玉佩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的。
皇帝哪里还会信,怒而退朝。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居然都没有被气糊涂当场处死杨承,而是退朝之后再下令自己的心腹好好地查了一番,结果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杨承的确不无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什么父子不父子的了,几天后皇帝下旨,前太子杨承因罪赐死,府中妻妾变卖为奴,所出子女,废为庶人,终生不得进京。
这天,楚封起得特别早,悄无声息地就出去了。虽然他一贯起得比我早,但今天我隐约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心神不宁,这让我很疑惑,也就顾不上睡懒觉,悄悄地隐身跟了上去。
我看到楚封在侍卫的帮助下穿戴好甲胄,一般没什么事情的话他是不会穿这麻烦的一身的。出门之后,他就径直去了宁王府,杨珏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接着楚封就跟着杨珏的队伍一道去了前太子府。
我顿时明白了,杨珏是奉旨前来处死他的兄弟杨承的。
曾今也算人丁兴旺的前太子府如今已经是门庭冷落,原来的牌匾被摘了,守门的也早已经不再是太子府自己的人马,而是皇帝派来监视和限制府中诸人外出的大内侍卫。
府里倒比门外更加冷清,原本许多值钱的装饰品现在都不见了,每一个房间都简陋得叫人不忍直视。
杨珏带着楚封和另外几个护卫走进了这个简陋的府邸,杨承一看到杨珏,脸上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你来了,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杨珏背着手倨傲地说:“皇兄可是许久不曾这么聪明过了,既然知道我会来,想必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吧。”
杨承一看杨珏背后的侍卫手里拿着托盘,里头是白绫、毒酒和匕首,声音就带上了哭腔:“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兄弟?”杨珏笑了,“本王素来不知,在皇兄的眼中,我还有此荣幸,能当得上一声‘兄弟’。”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有很多,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生在帝王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不想害你的。”杨承哀声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比我强,可以的话我也想把皇位让给你算了。可是我也知道,我挡在你的路上了,只要你不死,我早晚会活不成。”
“别说得这么好听,不到死的那一天,你会舍得放弃到手的权力吗?”杨珏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兄弟,“别怪我不肯给你留活路,坐在你的位置上,无能本身就是一种罪。”
“罪?”杨承像个疯子一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笑,“我有没有罪你最清楚不过了,玉佩分明就是你上次抓琉璃的时候从我府上偷去的,书信也是你伪造的,兴庭府的事情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吕家干的,我再怎么恨你,又怎么会想要断送自己的江山呢?我是冤枉的,一切都是你栽赃的!是你!是你买通了父皇身边的人,和他们一起来诬陷我!”
我暗暗地嘶了一声,虽然隐约也觉得杨承出卖兴庭府从动机上来说似乎略离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神转折。
“你是不是冤枉的,有什么要紧?”杨珏冷冷地看着他说,“看来你直到死,也还是这么愚笨。父皇老了,他手底下的人只要是不想陪葬的,都在寻找新的出路,你觉得他们是会帮助新君除去一个该死未死的废太子呢,还是会拆穿未来皇帝的计谋,来为你这个注定无法翻身的废太子伸冤?”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一章一个便当,看来这个便当太大,小承承吃撑了呢_(·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