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士兵停止抽搐,尼采上尉才扶着他的尸体。将他慢慢放倒在地板上,和另外两具尸体作伴。
确定二楼的敌人已经肃清,尼采上尉右手拎着刺刀,左手握着手枪。悄悄沿着楼梯走向一楼,
一楼很安静,没有说话声,也没有呼噜声,应该是没有人。
确认这栋楼房里只有这么三个苏联士兵。尼采上尉放心大胆地穿上皮靴,走到一楼窗户边,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发出信号。
很快,两个身影先后翻进窗内,不久之后,房间里又多出六个人。
尼采上尉迅速将目标放在北面的那栋房屋上。
那栋房屋刚刚作为吸引苏军注意力的目标,被诺贝尔上尉用炮火洗礼过,已然化为危楼,应该不会有苏军士兵驻守。
返回河堤路,利用河堤路上的灌木做掩护。尼采上尉带着两个士兵匍匐前进,逼近到那栋房屋。
遭受破坏专家诺贝尔上尉的毒手后,这座楼房四分之三的屋顶被掀掉,二楼正对河岸的一面墙壁几乎全部消失,一楼的墙壁上也多出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洞口,破碎的砖石堆满地面。
踩着碎砖石,尼采上尉悄悄摸进这栋似乎随时都会倒掉的危楼,果然没有发现一个人。
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这栋楼已经被苏军放弃,伤员和死尸应该是被带走了。
占据了第二个据点后。尼采上尉看看天空,此时阿格龙河两边的冷炮运动,依旧在进行。
几乎每一秒钟,都有人影从水中冒出。紧贴到苏军控制的河岸。
河堤路上的灌木丛边,已经藏满了全副武装的德意志士兵,足有近百人之多。
一番手电筒信号联系之后,身后负责提供火力支援的诺贝尔上尉找到新的破坏目标,位于第一栋被占领的楼房南侧的那栋民宅。
连番的炮火声中,那栋民宅面目全非。正对河岸的一面几乎全部坍塌。
灰暗的夜色中,尼采上尉在第一栋被占据的楼房中,清楚地看到有两个人影冲出废墟,疯狂地逃向后方。
诺贝尔上尉的炮火引来苏军更大规模的反击,阿格龙河两岸,炮兵开火时的火焰无时不在闪耀。
等苏军士兵返回废墟,带走废墟里的伤员和尸体后,一个班的德军顺势占领了仅剩下半边的楼房,突击队成功拿下第三个据点。
躲在第一栋楼房里面,尼采上尉的汗水染湿了军装,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看手表。
十二点二十七分。
下一个目标,究竟放在哪里好?
是继续向纵深进攻,夺取建筑物,直到被苏军发现为止。
还是继续沿着河岸行动,扩大占据河岸的面积?
手表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跳动,当时间指向十二点三十分时,一场意外的发生,赶走了尼采上尉的犹豫。
······
阿格龙河河岸深处,距离河边三四百米的地方,建筑物的墙角边,灌木丛中,五花八门的建筑里,到处都是苏军步兵的身影。
步兵们端着冲锋枪、步枪和轻重机枪,炮兵们蹲在各种步兵炮、加农炮和迫击炮边,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战斗的开始。
步兵身后更远的树林里,传出阵阵有规律的震动声,那是上百辆各式各样的轻重坦克发动机发出的鸣叫。
车长们半个身子露在炮塔外面,东张西望,更多的却是抬头看天,等待约定好的信号。
大街小巷的步兵群中,瓦斯基上尉抱着心爱的**沙冲锋枪,蹲在四个传令兵中央,一边抽烟,一边打量西方的夜空。
将香烟咬在嘴里,举起望远镜,瓦斯基上尉的视线在夜空里转来转去,很快便找到要找的目标,两架蝌蚪型的飞机。
夜晚的光线限制了交战双方战机,尤其是战斗机的发挥,却给了德国人那种蝌蚪形状,而且能够悬停在天空中的飞机露面的机会。
没有苏联战斗机的威胁,这些蝌蚪形状的飞机游走在德军建筑群上空,借助照明弹的光亮,严密监视苏军控制城区的动静。
正是为了避开这两架侦察机的监视,瓦斯基和他的战友们才被迫隐蔽在这里,否则,以他的看法,他此时应该停留的位置是河岸边的建筑或者灌木丛,而不是这里。
放下望远镜,猛吸几口香烟,瓦斯基上尉将香烟按灭在地上,嘴里轻轻说道:“还有一分钟。”
手表的秒针飞快地转过一圈,当时间指向十二点三十分的那一刻,遥远的东方,茂盛的森林中,升起两枚耀眼的红色信号弹。
一瞬间,连绵的闪光撕裂了黑暗的大地,各种大口径火炮喷吐出火舌,被德国空军压制了整整一天,战争之神们终于发出愤怒的吼叫。
曳光弹划过天空,闷雷般的呼啸声紧随其后,压路机一样在苏军坦克和步兵们头顶碾过,在步兵和坦克手们兴奋的期盼中落入到德军阵地。
十几秒钟的时间,德剧控制的阿格龙河西岸已然化作一片火海,冲天而起的硝烟和烟尘化为乌云,遮蔽了天上的星光。
伴随着隆隆的炮声,深不可测的森林中猛然传出怪兽的吼叫,宛若有兽群暴动。
上百辆严阵以待的坦克车内,发动机的轰鸣声同时提高了一个量级。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钢铁巨兽们冲出森林,或是沿着街道,或是一路碾压着碍事的灌木丛,浩浩荡荡地冲向河岸。
每一条街道两边的建筑旁,苏军步兵们没有了之前的懒散,却而代之是兴奋、躁动与跃跃欲试。
放过身后街道上驶来的坦克,端着武器,苏联步兵们排成两队,紧跟在坦克身后,一同冲向河岸。
瓦斯基上尉夹杂在步兵队列中,一边前进,一边督促身边的部下加快脚步,不要掉队。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穿过城区的街道,瓦斯基上尉终于看到目的地,那条只有二十米宽的小河。
只要跨过这条河,德国人就完蛋了。
但愿炮兵的同志们,能给自己留下几个活着的德国人,尤其是那个波兰总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