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医务兵拦住尼采上尉,高声喊道:“河面被德国封锁了,我们过不去,你先······”
他的话没说完,尼采上尉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径直冲向河岸,只留下医务兵站在原地发呆。
冲到河岸边。尼采上尉不得不停下脚步。
两架ME-110战机先后以不到百米的高度掠过阿格龙河河面,在河面和两侧卷起一道狂风。
机枪和机炮在河面上扫出一排排白色的水柱,仿佛一道道迷你喷泉。
二十几名正在渡河的士兵顷刻间倒下一半,大片大片暗红色血花浮上河面。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这时,那个医务兵追到尼采上尉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跑向河边一栋建筑废墟旁。
跑到废墟旁,尼采上尉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有一排通向地下的台阶。下面明显是有一个地下室。
医务兵对着地下室一阵喊话,地下室里很快冲出两个士兵,他们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抬着一个脑袋上缠满绷带,只剩下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伤员。
在医务兵的喊叫声中,两名苏军士兵抬着担架,冲向河边,利用德军飞机刚刚离开的空档抢渡阿格龙河。
医务兵从地下室拿出一副担架,示意尼采上尉将身上的伤员放到担架上。
尼采上尉顺从地将伤员扔到担架上,随后在医务兵惊讶的目光中,掉头跑向前线。
沿途路过每一栋没有完全化成废墟的建筑时,尼采上尉都探头仔细的查看一番,寻找有没有地下室可以躲藏。
一连搜查了两间民宅,尼采上尉不是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都是发觉地下室的入口被瓦砾堆掩埋,根本无法进入。
稍一打量前方仅存的四五栋建筑后,尼采上尉纵身跑向一栋相对完整的土棕色二层楼。
刚刚跑到二层楼的楼下,尼采上尉耳边忽然听到熟悉的呼啸声。
该死的火箭弹,竟然又来了!
诺贝尔上来不及用更多的时间思考与埋怨诺贝尔上尉,纵身扑向地面。
几乎是在尼采上尉卧倒的同时,又一波饱含着诺贝尔上尉怒火的火箭弹砸落到地面。
火箭弹,燃烧弹。
爆炸卷起的烟尘,火箭弹喷射出的气浪。
漫天飞舞的碎砖石和弹片,共同将火箭弹覆盖的区域化为生命的禁区。
尼采上尉情急之下做出的求生动作,堪堪让他避开弹片,却没有避开无形的杀手,从地面传来的冲击波。
趴在地面上,尼采上尉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喉咙一阵发紧,无法抑制地又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再次被四处乱窜的金星和无边的黑暗替代。
爆炸声响过之后,尼采上尉迟迟没有站起身,甚至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拉起他。
那双有力的臂膀搀扶着虚弱的尼采上尉,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旁边幸免于难的民宅。
走过十几道台阶后,尼采上尉被搀扶着走进一间地下室。
尼采上尉艰难地抬起头,扫过地下室,就见面前站着两名苏军士兵,身边搀扶他的是一名苏军上尉。
撇过地下室的最深处的角落,尼采上尉看到那里似乎还倒卧着两具身穿迷彩服的德军尸体。
搀扶着尼采上尉背靠墙壁坐好,瓦斯基上尉低声对仅存的两名部下说道:“这个家伙运气真好,竟然没有被德国人的火箭弹干掉,希望它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好运气。”
“连长同志,我们要在这里躲避多久?”一个一等兵问道。
“再等一等,等我观察观察形势,等德国人离我们再近一些,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理由撤退。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逃回河对岸,被NKVD的人抓到,肯定会被当做逃兵枪决,或是被送进敢死营。”
瓦斯基上尉说完,低头对尼采上尉说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尼采上尉只是靠在墙壁上,低头装做不省人事。
“给他点水喝,一定要保证它活着,我们过河的时候要带着他,这样如果遇到NKVD的人盘问,我们也可以说成是护送伤员。”瓦斯基上尉说道。
两名士兵恍然大悟,急忙掏出腰间的水壶递到尼采上尉嘴边,一点一点给尼采上尉喂水。
瓦斯基上尉不时地离开地下室,跑上二楼去查看西面的战况。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只来自北方的部队,却率先突破苏军的防线,抵达他所在民宅东方。
看着那只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切断自己退路的部队中竟然有E-40型坦克和装甲车,瓦斯基上尉瞬间失去所有的求生欲望。
透过地下室上的通风窗口,两个士兵也察觉到自己的险境。
“德国人来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该怎么办?连长同志。”
两个士兵的尖叫声回荡在地下室中。
“投降吧,不要作无畏的抵抗。”瓦斯基上尉说道。
漫长的等待中,瓦斯基上尉听到枪声越来越近,直到几乎就在耳边响起。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四五个彪悍的身影冲进地下室。
瓦斯基上尉和两名部下急忙举起双手。
地下室内的德国士兵先是搜缴了三人身上的武器,随后又搜到半昏迷状态的尼采上尉身上,确认四人没有危险后,为首的一名党卫军上士示意四人离开地下室。
瓦斯基上尉俯身和另一名士兵合力架起尼采上尉,慢慢地走向地下室门口。
忽然,为首的党卫军上士扭头看向地下室深处,目光落在两具德军士兵的尸体上。
脸色一变,那个党卫军上士指着两具战友的尸体,对身边的士兵飞快地说出几句话。
两个党卫军士兵立刻拦在瓦斯基上尉面前,将他们推搡到墙边并排站立。
为首的党卫军士兵摸出腰间的手枪,将子弹上膛,随后走到最右侧的那个苏军士兵面前,抬手将手枪抵到那个士兵脑门上。
“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士兵脑后的墙壁上,沾染上一片红白两色的液体,尸体摔倒在地。
转身走到瑟瑟发抖的瓦斯基上尉面前,党卫军士兵举起手抢,指向瓦斯基上尉。
瓦斯基上尉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然而却迟迟没有听到枪声。
好奇地睁开眼,瓦斯基上尉就见对面的党卫军上士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只是在自己的额头处却多出一只手,那只手上还拿着一本军官证似的证件挡在自己的额头前。
党卫军上士的枪口正顶在那本证件上。
“住手,不要开枪。”
瓦斯基上尉听到耳边响起一句德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