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登堡中尉一边给奥托充当副射手,一边观察战场的局势,一幕幕战斗场景映入他的眼帘。
一辆T-34型坦克转过一栋四层楼的拐角,左侧二十米外的灌木丛中忽然冲出一道人影,那个党卫军掷弹兵单膝跪地,右臂咯吱窝下面夹着的铁拳对准T-34,发射,正中T-34型坦克的动力舱。
跟在T-34型坦克后面的步兵调转枪口,密集的子弹先是打断那个掷弹兵的左臂,随后又穿过他厚实的胸膛,掷弹兵倒卧在血泊中。
“快,那边,干掉那些伊万。”
温登堡中尉猛地拍向奥托的左肩,让奥托将枪口转向T-34的方向。
奥托两个点射打出,远处的苏军士兵立刻倒下三四个,其他的则躲到坦克后面。
“噗-砰”两声脆响传来,一枚穿甲弹击中坦克驾驶员舱门的位置,撕裂钢板,钻入坦克内部,一个幸存的坦克手钻出炮塔,连滚带爬藏到坦克后面。
苏军的报复来的很快,12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弹落下,温登堡中尉看到那个加农炮组的炮手们摔倒一地。
温登堡中尉喊来一个传令兵,让传令兵充当副射手,随后带着医务兵和另两个传令兵冲出楼房,越过公路,跑到加农炮旁。
八人的炮组死伤狼藉,只剩下三个人还在动弹,一个是右臂肘部偏上的部位断裂,露出白森森骨头的炮手。
还有两个炮手腿部受伤,抱着大腿靠在炮座上痛的呲牙咧嘴。
“送他们回去,先到一楼包扎,然后送过河。”
温登堡让两个传令兵放下担架,将一个右腿受伤的炮手抬上去,另一个胳膊被炸断的炮手在医务兵的搀扶下,忍痛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右臂,走向码头办公室。
温登堡弯腰背对另一个腿部受伤的炮手,大声说道:“我背你走,你上来。”
炮手拒绝了温登堡中尉的好意。
“不,这门炮还能用,我们不能走,俄国人的坦克还要靠我们来干掉。你给我当装填手,我来瞄准。”
温登堡中尉在那个炮手的指挥下,从炮弹箱里找出一枚穿甲弹抱在怀里,炮手歪着脑袋贴在瞄准镜的橡胶目镜上寻找目标。
“轰”
一声巨响传进温登堡中尉的耳朵中,温登堡中尉看向身后,就见背后公路南侧,自己曾经待过的码头办公室二楼的一扇窗户里,大股的黑烟与灰尘滚滚喷出。
那是自己和奥托刚刚待过的房间,温登堡中尉的心头涌出一股热血,直冲到头部。
是哪个混蛋干的?
“右边一点钟方向有辆KV坦克,距离大约一百五十米。”
炮手调整加农炮的方向机与高低机,将炮口转向右边。
温登堡中尉将炮弹塞进炮膛,跟着看向炮口指向的方向。
穿甲弹噗地一声飞出炮膛,砰地一声撞到KV-1型坦克的炮塔右侧,却被弹飞到天空。
“再来一发,快。”
第二枚穿甲弹被塞进炮膛,噗地一声被射出,却再次被弹飞。
直到第三枚穿甲弹命中,温登堡中尉才看到那辆KV-1坦克车身里冒出一股黑烟。
干掉那辆KV-1型坦克,炮手艰难地转过身,靠在炮盾上。
“射界里没有其他坦克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医务兵回来了,你和他走。”温登堡中尉扶着炮手站起身,让他趴到医务兵的背上,看着医务兵背着他跑向码头办公室。
转过身,温登堡中尉跑向那辆被击毁的KV-1坦克,一个箭步冲到坦克底盘上,利用炮塔做掩体,向反击失败正在溃逃中的苏军步兵后背,打出一个又一个点射,直到弹匣里子弹打光,撞针撞空,他还在扣动扳机。
“呜······”
一个黑影掠过天空,在地面上带起一股狂风,巨大的噪音将温登堡中尉从战斗的狂热中唤醒。
抬头看向天空,温登堡中尉看到,一群“大鸟”出现在天空。
是斯图卡,还有梅塞施密特······援军,总是在战斗结束后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