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味,看着她满是宠溺的表情,听着她言词恳切,字字动情的话语。红豆忽的想起了故去的母亲。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宁雅兰终于松开红豆。看着红豆一副无措模样,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记得娘了,所以,在你记起所有事情之前,娘不勉强你。你喊我师娘,喊你爹师傅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能乖乖待在黄泉院,留在娘的身边,就算你一辈子不认娘,娘也心甘情愿。”
宁雅兰轻柔地摩挲着红豆的脸,“听你爹……啊,不。听你师傅说,你现在叫红豆?”
红豆点点头,“嗯,宁红豆。”
宁雅兰闻言,忽的笑了,“姓宁?真好啊。”
红豆有些不明白宁雅兰这句话的含义,脱口解释道,“因为我娘她姓宁,所以……”
“我知道,”宁雅兰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红豆大惑不解,问道,“师娘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认识我娘?”
宁雅兰笑道,“傻孩子,因为师娘我正是姓宁啊。”
红豆听得此话,不由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雅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雅兰倒似料到了红豆的反应,只温和的笑着,并未多言。她自怀中拿出一包东西,塞进红豆的手中,“好了,师娘还有事情,先走了。你要乖乖的哦!”说完,揉揉红豆的头顶,笑着走出了屋子。
半晌,红豆方从呆愣中醒转过来。思绪间,她的脑中不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不成我真的是师娘的女儿?”
但这个念头刚刚生起,便立即被她否决了。“不可能的,师傅都说了,红儿姐姐要是活着现在应该是十七岁呢……”她抬头看着宁雅兰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莫非世间真有这样的巧合?可是……这一切,也未免太巧了一些吧?”
想了半天,仍是没有半点头绪。“管他呢!”红豆不由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及想法全数抛到了脑后。
她撇撇嘴,低头瞧着手心。宁雅兰塞进她手里的,是一只不大的牛皮纸包。红豆将纸包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一包瓜子,还有几颗酥糖。
见到酥糖,红豆顿时喜不自胜,忍不住拿起一颗,送到嘴边。正欲张口吃下,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酥糖放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包好。继而揣着纸包,出了门。
时近傍晚,沿途所见的黄泉弟子,逐渐多了起来。想来,应是刚好结束一天的修行,正打算回舍所休息。
红豆循着记忆来到缨络的舍所,在房中却并未见着缨络或者孔雀。拉过同院弟子打听,却没有一人知道二人的去处。
如此一来,红豆也只好打消了原本的念头,悻悻的出了院子。
“叫你挡我的路,不想活了?死胖子,看我不打死你。”突如其来的谩骂声,止住了红豆前行的步子。
她皱着眉,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前方不远的地方,一位褐袍少女,正不断的踢打着脚边的另一名黄泉弟子。
那挨打弟子,蜷缩着身子,用手护着脑袋。任由少女不断的踢打,却不敢有任何反抗。沿途经过的黄泉弟子,对此情此景则是置若罔闻,全然没有半点出手阻拦的意思。
红豆不由皱起眉,快步冲上前去,喝道,“住手!”
少女闻言,止住动作。扭头看过来,美丽的面容上,尽是不悦,“你是哪根葱,敢管我的事?”
红豆见得少女模样,不由一怔。这人倒不是别人,正是早先与谢春晓一伙,扬言要整治纪轩出气的那位为首的俏丽少女。
红豆心道:她既敢公然欺人,想来实力不俗,否则周围那些黄泉弟子应当不会由得她这般嚣张,连个敢插手人都没有。我不会武功,又才来黄泉院,加之中午那件事情,如今我拦了她,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想透其中厉害,红豆不禁生出了几分顾忌。
她皱着眉,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少女睨着红豆,“怎么,敢拦我,倒不敢答我的话么?”
红豆咬着唇,垂眸瞧着那挨打弟子。也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多的缘故,那弟子的体型显得有些臃肿,叫人辨不出性别。加之用双臂护着脑袋,面目亦看不分明。她蜷着身体,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分外可怜。
红豆看着她,原本有些动摇的正义感忽的涌上来,压过了全部的顾忌。她抬起头,对上少女的眸子,“你为什么要打她?”
少女嗤鼻一笑,模样很是傲慢,“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红豆道,“你今日这般的欺凌她,若说不出个因由来,与残害同门何异?”
少女冷笑道,“残害同门?真是好大的帽子啊。不过,你莫不是认为你这样说,我便会怕了你不成?”
红豆皱眉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欺凌同门终归不对。你快些与她道歉,否则,我不介意去院主那,请她老人家当面评个公道。”
少女听得红豆之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红豆白她一眼,并未理会。回过身子,伸手去扶起地上的那名弟子。
待那弟子站起身子,红豆方看清她的模样。白净的大脸盘子,塌鼻梁,小眼睛。双颊胖乎乎的尽是肉。整张脸看起来,像极了两个挤在一起的包子。说不出的滑稽。
看她一脸的惊恐,红豆心中不忍,刚想安慰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心柔,我们老远就听着你笑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