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眼角瞟着暴兔子,一边问我:“你有办法进去?”
我:“试试看。不行再说。”
安荫:“你跟里面那个交情好吗?”
我:“里面那位说与我没交情。”
暴兔子突然从毕衣穆怀里消失,出现在我脑后,向我的后脑勺踹来,被冒出来的裴简卓单手抓住耳朵,灌到了地上。收拾完兔子裴简卓便又回到了小随里。
那灌兔子力道……我看向毕衣穆。
毕衣穆眨眨眼,看上去并没有担心他的救命恩兔,只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刚刚那位是……灵宝?”
我:“差不多,是我的剑。”
安荫:“没砍,还是留情了的。”
兔子的身体似乎一时间受创过重、动弹不得,不过身体上冒出了一个人形物体,应该是暴兔子精的意识体。
人形意识体非常清醒地看着我。单论容貌这是一个可爱少年,但一配上他的表情就显得特别不良。
人形意识体出现后,安荫的防备度或者叫吃醋度明显上升,毕衣穆不可能没注意到,但他既没有安抚也没有避开安荫,让我实在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进展。
我问暴兔子少年:“本体健康程度不影响意识体的战力吗?”
暴兔子少年:“我的本体很健康。”
我:“本体昏迷时,意识体不晕?”
暴兔子少年:“意识体可以一定程度脱离本体。石头原本跟一直晕着没差别,于是石头精的意识体就永远不能清醒了?”
☆、07003-感情问题
我:“你的意识体出现在本体之外时的思考,与意识体不出来、只本体活动时的思考,是共线的吗?”
暴兔子少年:“我没有多重人格。”
安荫:“你又不是人。”
在暴兔子少年反驳之前,我先帮忙:“从广义上讲,有人形或者能说人话的,都可以称为‘人’。”
暴兔子少年:“我才不要符合广义,我就不是人,我讨厌人类。”
安荫拿出一只兔子玩偶——他做的——捏来捏去,暴兔子少年提拳揍向了安荫。
毕衣穆俯身抱起软趴趴的兔子本体,摸摸兔子耳朵,好像……有点落寞的样子?
这两人的关系我是真的看不懂啊。
裴冰:“难道……安荫所谓的喜欢毕衣穆只是安荫的错觉,或者移情?安荫实际上喜欢的是暴兔子意识体?在暴兔子出现之前,安荫是将毕衣穆误认作暴兔子意识体了?”
裴简卓:“甚至直到现在安荫都没察觉自己弄错人喜欢了?但毕衣穆早已知晓,但因为对安荫情根深种,加之暴兔子对安荫没那个意思,所以毕衣穆迟迟没有点破?只是也无法将错就错地接受安荫的追求?”
合欢宗即使谈恋爱也不会谈得这么纠结。合欢宗的恋爱风格一向是合则聚不合就分,从不拖泥带水。哪怕真的爱到心痛,也是能追求的时候就全力追求,确定不能后即使再不舍也会强迫自己彻底放手。我宁可相信毕衣穆吊着安荫只是出于白莲花的情趣。
裴空:“白莲花?你这个理解好像还不如苦恋?”
白莲花有什么不好?白莲花恶心的是旁人,自己内心是很舒坦的,对自己而言,肯定比在恋爱中苦自己强。修士看重的是自己,不是他人。
毕衣穆:“二公子好像产生了关于我的疑惑?”
我:“是的。可以直接问吗?感情方面的。”
安荫挨了两拳,不再继续与暴兔子少年打,走回到毕衣穆身边;暴兔子少年融回到兔子本体中,兔子本体在毕衣穆怀里抖抖耳朵,睁开眼,又怒气冲冲地看向我。
我继续对毕衣穆说:“关于你、安荫和这位暴道友的感情问题。”
毕衣穆看看安荫,回答:“我不介意被问。”
安荫:“……我也不介意。”
暴兔子:“跟我没关系。我跟人类没有感情问题。”
我先看着暴兔子说:“虽然灵兽精很罕见,虽然每一个精怪都各有特异处,不过各类精怪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共性,比如意识体会反应此精怪的核心自我认知或者终极向往。”
我:“意识体是人形这一点就把你彻底暴露了,暴道友,你对人类毫无疑问有着深沉的爱,无法隐藏。”
暴兔子:“是深沉的感情,刻骨的厌恶。”
我:“我之前听说的是,你只厌恶驭兽师?”
暴兔子:“都一样。只要是与灵兽有相处的修士,即使不正经修驭兽职业,也会懂一些驭兽技巧。修为越高越是如此,就都可以看作驭兽师。”
我:“这个理解挺到位的。然后说回到感情问题。我问,你们可以不答:毕衣穆和安荫在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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