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张虎的人的身边。而后又不知听谁说道,她已经是那个人的人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她被婆婆卖掉了吗?这个叫张虎的人为什么要买她?心里一团乱麻的刘芸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个叫张虎的人,走出了这个她呆了十年的牢笼。
事实上,张虎一直是个感情不太丰富的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也是很少开口的。而刘芸却是个哑巴,一个从小逆来顺受的哑巴。张虎不知该对刘芸说些什么,刘芸不敢说也没有能力说出什么。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画面。清冷的月光下,张虎默默地走着,而微落后的刘芸则低着头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张虎的身后。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寂静的月夜里,微喘的呼吸却是格外清晰。这一路上,为了照顾刘芸,张虎走的其实并不快。而时间就在这无声的寂寞里溜走。
良久,两人终于走到了张虎的屋子前。张虎领着刘芸进了院子,推开了屋子的大门,对刘芸说道:“你进来吧,我看你身上衣服很是单薄,我这儿还有几件我娘的衣裳,你先凑合凑合,等以后我再给你买几件。今天晚上,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得早起,我会先带你去我爹娘坟前拜祭一下,而后,我们就马上上路。”
张虎平静地交代了下明天要做的事后,无视掉刘芸忐忑疑惑和带着点而胆怯的眼神,张虎径直走了出去。事实上,张虎的内心却不一点也不平静。
夜,依旧还是那么平静。屋内的两个人心里却是复杂地难以入眠。刘芸躺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呆呆地盯着地面。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早入睡,已经很久没有盖着厚厚的棉被在床上睡过了。用婆婆说法来说,她年纪轻,用不着盖什么棉被,冻冻就习惯了。可是今晚。。。。。。她觉得她今天一定是做梦了,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可是身体上的温暖感觉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地刺激着她的麻木神经。
她认识这个叫张虎的人,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偷偷给自己馒头,还记得前段时间她曾去过他家给他送过馒头,她还偷偷地在里面加了些白面粉。想到这儿,刘芸微微地涌起了一丝期望,只是这丝微弱期望很快就被对未来的忐忑给湮灭了。
对自己的未来担心吗?他会对自己好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事实上,这些刘芸放下的很快,日子再苦也就那样,日子再苦也总是要过的。这些,刘芸早就习惯了,习惯到了麻木。麻木,这个时代最为典型的鲜明特点。对刘芸来说,亦是如此,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能在这世间有着一片她所能栖息的地方就足够了。
而隔壁房间的张虎心情也很是复杂。他孤独了太久,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前世今生,能真正走入他内心的人很少。除了刘芸,却是一个没有。他也不是没有兄弟朋友,然而这些却永远没有刘芸的感情来得纯粹。前世他对刘芸的感情其实就很是复杂,更何况是今世。直觉告诉他,今世前生刘芸的灵魂都是同一个人。可没有了最初时的情感和相处,哪怕灵魂是同一人,现在的刘芸还是那个最初的刘芸吗?这些似是而非的念头在张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但无论怎样,带刘芸离开这儿,张虎却是并不后悔的。不管最初的感情是否还存在,他都不能继续看刘芸受苦下去。至于两人今后的关系,张虎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是张虎心里其实也明白,两人的关系确是要早点儿定下来的。不然,这名声是不会好听到哪儿去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刘芸不同,她是个女子,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女子。也幸好,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儿了,至少还是有些时间的。
这一夜,两人各自带着复杂地心思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