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在如此清澈之中,一身浑浊涤尽而清。
那青年却仿佛浑然不惧,狂风大作,直扑迎山。
迎山仿佛没看到一般,任凭妖风袭来,那风中似乎带刀,所到之处,都是一道道极深的沟,惹得阵中众人惊呼出声,迎山却依然在阵中吹着叶笛,他身边的沧溟剑剑光将狂风挡在外面,不留一丝缝隙。
那青年停了手段,远远避开,戏谑笑道,“清音叶?不是吧,我看像是仿造的!”
迎山那叶子声音一顿,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轻叹一声,道,“虽大道千万,你却走入歧途。”
那青年笑道,“道长,我瞧你不似这些所谓名门大派那么顽固,悲天悯人的很啊!我自知夺体噬魂不是正途,也寻访天下,终知化解之法。这又何尝不是一条捷径?何必那么累?你瞧,你如今伤不了我,我也打不过你,何必呢!你自去驱你的妖,我自去寻我的机缘,两不相干。”
青年一指阵外满地尸骸血迹,又笑道,“原本不需要这么多的血肉妖丹,要不是道长你逼得我无奈之举,何至于此啊,啧啧啧!”他一脸的悲痛,仿佛那一地惨状是迎山一手造成的。
“我若得了机缘,自然不会滥杀,天道自有准绳,我自然不会断了自己的前程。道长,宽心,宽心些!啊!”
那青年嬉皮笑脸,萧陌忆忍不住低声道,“偷换概念,转移矛盾,这人真是有手段。”
御天却望着天上两人道,“我觉得说的挺对,目前两人对抗,谁也落不得好。如果迎山强行和他争斗,只怕这大阵能量耗尽时,要伤不少修者。”
萧陌忆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这么想的?”
御天嗯了一声。
“一派胡言!”大阵之中忽然有人直飞出了防御阵,是桑家的人,“废话少说,赔我孙儿一命!”
这人话一出口,顿时下方众门派也纷然响应而起,有为了弟子门人报仇的,有主持正义的。
那青年却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依然笑道,“道长,我敬你自然不愿与你为难,何况你还有仙灵之宝护体,我也奈何不得,不过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便散形成风撞入飞起的众人之中,左冲右撞。
驻扎在此的门派,多为各家先行探路者,各家来人虽有高手,却也有限,对上那青年根本没有办法,被冲得七零八落,连法宝都来不及祭出。
那青年根本不与他们正面拼斗,只东一拳头,西一棒槌的,打得众人只觉得一片狼藉。
萧陌忆都有些看不过眼,各派高手都各自为战,一点章程也无,被那青年察觉,更是变本加厉占尽便宜。
迎山飞剑再起,化作漫天晶亮的星,这才逼停了那人。
他负手而立,面色阴沉,正要说话,忽然就听极东之海上猛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啸声,响彻天际。
那声音似乎离岸边极远,却引得所有人齐齐望向海面。
只见在那海天一线处,有一条墨蓝色的水龙正缓缓冲出水面,海水从它身上滚落,露出它的样子来。
那是一头样子极其奇怪的兽,头似鹿,身似龙,背脊似马,脚爪似蛟,那鹿首仰天,水珠滚滚而落,长长的龙身盘旋,背上鬃毛倒伏,就静静地悬停在空中。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出声,唤醒所有人。
那青年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如狂,长啸一声直扑进极东之海中去。
萧陌忆和御天则是第二个反应过来,她喷出飞剑,银绿色飞剑载着她冲出防御大阵,追着那青年而去。
“萧陌忆!”迎山大喝,跟着飞了出去。
大阵中桑州派的人群中,顿时不少门派都骚动起来。
“萧陌忆?哪个萧陌忆?”
“没死?她不是死了吗?”
“萧师姐不是被带走了吗?”
周琰呆呆地看着已经去远的萧陌忆,简直回不来神。之前各派组织去岩州,却听闻天珀门有天兆祥瑞,接着天珀门整个儿就封山不见客,他们准备去岩州时,又得各派宗主传令,不去岩州,改来建州帮助驱妖。
她看到天珀门忽然几道剑影飞出,为首正是黄丹院的周煜,她的老本家;又看到剑意盟也有人冲出,似乎是起剑峰的峰主,后面跟着的赫然是程无明。而后各派似乎都有人冲进了海上。
“那是蜃!快!我们也去!”她身边乾坤长老忽然起身,也迅速升空,直追而去。
周琰连忙飞身跟上,却还没转过弯来。
那是萧陌忆,她不好好跟哪儿养胎,这是要干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