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听筒里传来忙音,知非才缓缓地放下手机。
“阿璃怎么说?”
“她说让我替她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皇甫不解。
“谢谢你送给她的‘笑里藏刀’。‘笑里藏刀’是什么?”
“哈?昨天晚上,不对,应该说是前天晚上了,陪她去逛香港夜市的时候,在一个小摊上买的一个装饰品,可以作为挂饰,也可以作为戒指,很漂亮,还有个精巧的机关,里面藏着一根针。我看她好像很感兴趣,就买了送给她了。怎么了?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应该是用这个避过了一劫吧,皇甫,你无意之中帮了大忙。”
皇甫了然,这个聪明的女人一定是急中生智,耍了点儿小计谋,让自己化险为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儿?”
“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家。”
“怎么?她不让我们去她那儿?”皇甫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那颗纽扣来。
知非摇摇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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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稳稳地停在了楼下,尹璃轻轻推了推林砚:“喂!起来了,到了!”
推了几下之后,林砚总算是慢慢地回复了神志,强忍着,几乎是用爬的,下了车。
“你等等,我上楼去拿钱来给你。”尹璃对司机说。
可等她下了车,关门的动作才刚刚做完,还没听到关上的声音,司机就“轰”地一脚油门,以索纳塔所能启动的最大马力开跑,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璃第一次遇到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的人,当然也是第一次打霸王的,不由得哑然失笑,今天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可她还没来得及感慨,一旁的林砚已经上来拽住了她。
“你住几楼?”声音低得快要听不到了。
“十二楼。”她能感觉得到他的颤抖。
路灯下,他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她不敢再怠慢,赶紧扶着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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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很想知道刚刚她究竟遇到了怎样的情况,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刚刚的声音充满了倦意和依赖,自己一定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报平安的人,可为什么却拒绝了他的提议?难道,那个“少爷”还跟她在一起?还是说她打这个电话是身不由己?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正所谓关心则乱,越想越觉得不妥的他握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拨过去再问一问。
“喂?”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性的声音。
“你好,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小姐用过这个手机?”
声音一顿,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就是她刚才联系过的人?”
“对,你是?”
“我是出租车司机,她已经下车了。”
“她是一个人吗?”
“不,还有一个男的,……”
知非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一旁的皇甫识趣地自顾自开车,没有问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内容。他只关心尹璃的安全,既然已经没事了,其他的,他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只是,知非的表现实在值得玩味,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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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砚已是强弩之末,在挨了一顿暴打和胖子的九拳之后,其实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完全是凭意志力撑下来的。从上了的士开始,他的意志力就开始松懈,但没到目的地,总归是提心吊胆。走进楼道、等电梯、上楼、开门,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短短两分钟罢了,他却觉得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尹璃关上了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他一直强撑着的心力终于完全溃散,在倒下去之前,只来得及攀附在她耳边用尽最后的一点劲说了一句话:“不用送我去医院。”
她的手受伤了,根本拉不住他,几乎跟他一块儿摔到了地上。没想到他会陷入昏迷,不安的感觉如涟漪一般迅速扩大。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尽管她不明确他的伤势,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不轻。她没有足够的医学知识,能照顾得了他吗?万一因此而耽误了及时的治疗怎么办?尽管有几分犹豫,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听从他的话,既然他不想去医院,必然有他的道理,她没有必要知道。
开灯后,用力将林砚扶起,半拉半拖着将他架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躺下。探了探额头,有点低烧,精赤的上身在明亮的灯光下才看得出,有大面积的淤青,情况不大妙。
心念电转之间,手上一刻不停。忙着烧水、取冰块、加冷水、拿毛巾,将冰冰的毛巾敷上他额头之后,顺便将另一块替换的扔进冰箱里。没有退烧药,只能尽量争取在短时间内物理降温。水开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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