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依你看,我朝这几年的收成如何?”舒嫣华的第二个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张老板好整以暇的回答:“这些年都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去乡下收购的大米,据他所看所言,我朝的收成这些年来都很好。”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收成又怎会不好?
“可是一年比一年好?”舒嫣华继续追问道。
张老板疑惑她为何揪着收成这个问题来问,还是答道:“不错,的确是一年比一年好,这几年收上来的大米,一年比一年多。”
听到张老板的话,舒嫣华的眉心不仅没有舒展,反而越发皱得更紧,“老爷子,既然收上来的大米一年比一年多,为何米行卖出去米价却是一年比一年贵?”
张老板一愣,在舒嫣华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米行的价钱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调的,在上京的米铺子里,几乎都是这样的米价,粮食铺子的价钱都不会相差多少。
张老板正在怔楞间,就听到舒嫣华继续说道:“我看账本,五年之前,一斗米只需要十八铜钱,也就是说一石米只需要一百八十铜钱,一两银子可以买五石米又多五斗。
两年之前,一斗米要二十铜钱,一石米就需要二百铜钱,一两银子可以买五石米。
到了今年年初,一斗米要二十五铜钱,一石米就需要二百五十铜钱,一两银子只能买四石米。”
顿了顿,舒嫣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老爷子,这样的账目,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张老板已经顾不上舒嫣华刚才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究竟是如何记住这些账目的,他顺着舒嫣华说出来的账目想了想,有些惊骇的看着舒嫣华,低声道:“市面上的米,供给不足!”
当供小于求的时候,价钱自然就上涨了。
舒嫣华赞同的点点头,“是呀,市面上的大米,竟然供给不足了!
从十八铜钱一斗米到二十铜钱一斗米,用了三年的时间,从二十铜钱一斗米到二十五铜钱一斗米,仅仅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我知道,在上京的米铺子里,普通百姓吃用的大米都是同样的价格,老爷子,一年多的时间,米价就上涨了这么多,你就没有觉得不妥?”
张老板满心都是苦涩,他不是蠢笨之人,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撞破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里,如今听到舒嫣华的问话,他叹息一声,“收上来的米价比往年高了不少,卖出去的米价自然也就要高上不少。”
怪只怪米价几铜钱的上涨,实在很难入他这等大商贾眼里,以至于一直到今天舒嫣华提出来,他才恍悟。
米行里的米,都是在乡下收上来的,如今收上来的米贵了不少,自然是乡下的米已经供不应求,才会导致价钱上涨的。
如果是收成不好,收上来的米价上涨是应有之义,可这几年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市面上竟然供不应求,这背后代表的含义,让张老板四肢百骸都泛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