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收集来的账目一一放在桌子上。
片刻之后,舒鸿煊将桌子上的账目都看完了,妹妹还摘抄了一份账目,用红字将米价圈了出来。
“米价,一年比一年高。”舒鸿煊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妥。
三年之前,他主持新法实施,如今收上来的赋银越来越多,国库也越来越强,田地上收上来的赋银越多,就说明收成越好,而收成这么好,米铺子里的米价,按理说就算不会降也应当与五年之前的十八铜钱一斗米持平,可现在却涨到了二十五铜钱一斗米。
“是呀,收成一年比一年好,米价却一年比一年高,而陈粮却没有余下多少,哥哥,种种迹象都表明,有人在大量收购粮食。”舒嫣华在对比了各地的米价之后,终于可以印证自己的猜想。
舒鸿煊抬头望了一眼妹妹,沉声问道:“华儿,你是怎么发现这其中的不妥当?”
就是张老板自己做米铺子的生意,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不妥当,想不到妹妹却发现了。
舒嫣华奇怪的瞅了哥哥一眼:“哥哥,这些不是你自小就教我的吗?教我数,教我杂书,教我史记,只要一联系起来,就能看出不妥呀。”
舒鸿煊摇头失笑,是他忘了,他自小就教导妹妹算术等,又开阔她思维,她的见识早已跟普通的后宅妇人不一样了。
其实上辈子舒鸿煊参加春闱的时间太晚了,舒嫣华根本就没有关注过朝廷的动向,上辈子这个时候,外祖家早已落败,他们两兄妹拿着娘亲留下的嫁妆去援助外祖家,哪里有余钱可以施粥和义诊?
要不是这次施粥要采买粮食,舒嫣华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妥。
舒鸿煊每天都要上朝,家中也不会少了他的吃食,哪里会关注米价,因这次施粥和义诊是两兄妹一起出的银子,账本妻子也是看过的,妻子却没有发现这事,还曾经跟他感叹过,想不到一千两银子可以买到这么多的粮食,足够她们施粥一个月。
如今再对比两年前的米价,哪是多了粮食,用同样的银子,分明就是少了更多的粮食。
舒鸿煊在房中慢慢踱着步,虽然从账目上来看,他也很赞同妹妹的结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稍一不慎,很容易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此事,他要跟谁说?
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
舒鸿煊在房中踱步思量,舒嫣华将此事告知哥哥之后,就感觉自己肩膀一松,舒服了很多——此事已经不是她这个闺阁女子可以处理的,只有交给哥哥,才能更好的处理此事。
片刻之后,舒鸿煊停住了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账本和收集的账目,对妹妹道:“华儿,这些哥哥暂时要了去,过几天再还给你。”
舒嫣华摆摆手,“哥哥只需将账本还回来即可,过些天我拿回去给张老板。”
“此事,不可再对第三人言。”舒鸿煊叮嘱道。
“好,华娘晓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