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轻青从白天跪到了傍晚,突然一场大雨莅临,喷涌而下,将热浪驱走地同时又在师轻青本就酸麻虚弱的身上恨不能凿出个洞来。
因着方才李公公一事,除了师相过来劝过她一番,各宫中人无人敢来。
师轻青眯着眼睛力气全无,到最后只变成喃喃自语,“求父皇收回成命。”
李公公从椒房殿回来在御书房内侍候,听见外头雨落滂沱之声,瞧见北夏皇绷紧的下颌,斟酌地开口:“皇上……”
“何事?”声音清冷,李公公不由颤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外头落雨了……”说完看了看窗外,青箩帝姬还跪在外头呢。
北夏皇自然知晓李公公的意思,望了望紧闭的御书房朱漆大门,沉声问,“她还跪在外头?”
“回皇上,正是,是否……”李公公神色一喜,以为皇上是打算法外开恩了。
谁知皇上不过随口一问,便又重开始继续批阅奏折,“既然她想跪那便跪着吧!”
“这……”李公公望着皇上近乎绝情地模样,心下犯怵,莫非这皇上当真是不管青箩帝姬了?
“这什么?”北夏皇眼皮轻抬,威严震慑,那眸子仿佛在问,你想出去陪她?
李公公忙跪倒在地,额头已出了细细密汗,“奴才失言。”
北夏皇淡淡扫了一眼,没再多言,将目光重挪回了案几上。
一名小太监便去扶李公公起来,李公公犹在心惊,方才那眸子实在是吓人,皇上已多年未曾动过重怒了。
过了一会儿后,李公公见北夏皇额上亦是出了密密细汗。便吩咐人去开窗,那小太监应了一声便打算去开左边的窗户,李公公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摆了摆手,自己则是走过到前方右端将窗户推开,又用金轴撑住。
外头的雨景顿时一览无余。
御书房内人人凛身,一时之间只闻得皇上笔下唰唰声。堆积成山的奏折满满挪了位置堆成另外一摞。
大约是坐得久了。北夏皇将笔搁下稍稍活动活动,立即便有宫女上前去为他捏肩捶背,视线自然向前。正好瞧见师轻青摇摇欲坠地身体。
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忍不住站了起来,可一想到想容,又缓缓坐了下来。以李公公为首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倒一地,呼吸都不敢大了去。
北夏皇心烦意乱。沉声道:“摆驾颐寿宫。”
“是,皇上起驾颐寿宫。”李公公捏着长调,门外便有太监应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师轻青眯着眼从雨中看见一抹明黄毫无停留地离去。不由轻笑出声,师轻青,你还奢望些什么呢?
她爹说得对。人暖不过是他想让他暖,罢了。
可是。师轻青为什么就是不愿起身,她想,哪怕跪死在这里,也不能看着想容入了火海。
有一名身穿绸面鸦青色的小太监躬着身子过来,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参见帝姬,这是太子着奴才给您送来的雨伞,太子让奴才转告帝姬,您莫要苦着自己,凡事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便只是鱼死网破。”
师轻青任那太监将雨伞放下,轻声说:“帮我谢过太子爷。”
那太监瞧了一眼师轻青,打了个千儿便又退了下去,消失在雨幕里。
夜色即将笼罩整个皇宫,无穷无尽地黑暗里师轻青根本看不清远方,索性闭目聆听。
雨声很大可师轻青的心却是从所未有地静,仿佛能听到远处宫人前来点灯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一人,走得很快很急但是很稳,好像越来越近。
师轻青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月牙白竹纹的衣角,师轻青想,她一定是看错了。
再要仰头看去,突然意识一阵模糊,晕了过去,冰凉沁肤的水没有如意想中的漫过脑袋,反倒是跌入一个极其宽阔又温暖的怀抱,带着丝丝熟悉的味道,那人忍不住想要汲取这种舒适,师轻青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呢出声,“盖清……”
那人的身子一僵,甚至有松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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