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出了一种切齿的恨意与激狂,“我本来也不知道,只是拿到了木盒,用那两块玉片合起来打开后,才知道了其中奥秘。”
“什么,你已经打开了木盒?”
常孟楚大吃一惊。“另一块玉片是在谁手里,你是怎么得到的?”
“另一块玉片,是广平侯袁容给我的——他昨晚刚刚回到了京城。”
景语低声道“他是奉皇命去了北平,目前的回奏是在回京途中。不过谁也没料到,他日夜赶来,提前了一天一夜。”
“他这般秘密回返,就是为了回来见我——他想看看,我到底值得不值得他投下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景语的眼中闪过清冷笑意,“袁容是个老狐狸。这么多年来,他迎娶了朱棣的爱女,成为他心腹爱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忠臣,若是让朱棣知道,他这女婿竟然会是效忠建文的暗间,他该是什么表情呢?”
常孟楚皱眉,虽然早有怀疑,却仍然不敢相信,“袁容是朱棣一手提拔出来的,为何会对建文如此效忠?”
“严格的说,他效忠的并非建文,而是朱允炆的父亲懿文太子。”
景语有所感触的唏嘘道:“懿文太子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既是嫡长,又生来仁爱聪慧,就算洪武皇帝如此暴烈刻薄之人,也是谆谆教诲儿子‘天下总有一日归你’,希望他做个贤帝明君——他若是活得长久些,包括朱棣在内,也绝不敢有异心。只可惜,他寿数不永,这才让强悍叔叔骑到了侄子头上。”
“当初懿文太子病倒的时候,詹事府的谋士们就担心那些叔王会对太孙造成威胁,于是在他们秘密设计下,好几个文武方面才华卓著的年轻人去了燕王、秦王等处,很快得到了重用,这里面就有袁容。”
常孟楚听得目光闪动,皱眉道:“我身为常家之人,也不曾知晓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
“是红笺父亲留下的信件和笔记。”
景语解释道:“我父亲景清乃是忠直不阿之臣,但胡闰才是建文帝的心腹爱臣,虽然没有丞相之名,大小政务却多问过他的意见。”
“袁容这个暗间,是最后的秘密武器,谁也不会猜疑他的身份,更不会想到,他家里那个庶长子,竟然会是懿文太子的遗腹子,朱云燝。”
“我揭穿了袁容的秘密,又告诉了他关于我的身世,袁容匆匆赶回,昨晚终于跟我见了面。”
景语想起昨夜见面的那一幕,不仅微微而笑。
袁容的态度暧昧而自矜,虽然被他揭穿袁槿的身世,却是处变不惊,反而告诉他:广平侯府的亲随,只要五十人就可以让他身死当场。
景语当时回道:“我敢来这,定然是有完全的准备,只要我天明之时没有出去,令公子的秘密立刻就会扩散整个京城。”
袁容居然丝毫不见慌乱,“只要杀了你,再散播另外一些谣言——比如济宁侯府的小少爷是建文的私生子,襄阳侯家的千金是前太子的女儿等等,满城风雨之下,我区区一个庶长子也不显眼了,到最后把你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你父亲本来就善于伪装欺骗,你觉得陛下会信你制造的流言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