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中若是要站稳脚跟,太后那里也是要下些功夫的。”
贺如燕沉吟说到:“我何尝不知,只是说来也怪,每次入得慈宁宫我都觉得头皮发炸,觉得那老佛爷能看透人的内心似的,我的眼睛都不敢与之对视,想来真是邪性。”
雯儿惊呼:“原来娘娘早有这种感觉,雯儿只是不敢说呢,太后那眼神说来也不锐利,倒是柔和有余,只是看的人心里发慌,娘娘今日说起雯儿才敢说出同感呢。”
贺如燕点点头说:“饶是如此,你说的也是对的,怕也没有办法,我们必须接近这位老佛爷,看她气色尚好,必然还有些阳寿,她在宫中一日便是后宫之主,不要看什么后宫主事,不过是个虚妄的名头而已。”
“还有一事,今日看那孟景升舞姿倒也不凡,而且年少风流,只是面色拘谨了些,这样,你且去太医院把他请来,我要当面仔细瞧瞧。”贺如燕突兀说到。
雯儿一愣说:“我们这里好端端的却要请太医作甚?”
“糊涂,你且说本宫今日在冰嬉场偶感风寒,请他来把脉调理不就是了,这些还要本宫教你不成?”
雯儿吐了吐舌头快步跑了出去,让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孟景升,那孟景升从御书房回来正被首座太监黄敬问询,孟景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隐去了天帝问他是否婚配一节,想来他也不是笨到家了。
椒房殿的小太监到的时候孟景升正被黄敬问的张口结舌,“天帝既没有什么不舒服却为何偏偏召你前去问话?老夫左思右想实在是不得要领,你又说没有什么要紧话,就更不合常理了。”
小太监到来刚好为孟景升解了围,黄敬一脸不悦地说到:“如今孟太医倒好像是首座一般,天帝传召是孟太医,各宫娘娘也是找孟太医,看来老夫也该告老还乡了。”
孟景升不敢接口,赶紧拎了药箱急匆匆随着小太监去了,身后黄敬身边马上围上了所有太医七嘴八舌说着孟景升的不是。
“老夫心中有数,自那日在舒昭仪上官娉婷前失了掩面老朽就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尚不知诸位都是站在老夫一边,老夫感激不尽,这个黄口小儿若依旧如此妄为,我定不会饶过他。”
“可不是吗?本来那惊吓之症就是首座你的拿手好戏,也不知是你老在前用药恰在那是起了效果,还是那小子走运,竟然让他在天帝面前得了宠了。”太医们愤愤不平地说。
正应了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此时的孟景升并不知情而已,而太医院中也是有小太监伺候的,太医们正在议论,已经有小太监跑出找凤凉告状去了。
孟景升到了椒房殿,仍旧是把脉,然后侧目看了一下贺如燕形容,然后跪下说:“娘娘,你凤体安好,并无妨碍。”
贺如燕吃了一惊,既然人是吃五谷杂粮的,自然多少身体总有些不适,虽然自己是装出来的的,可是他孟景升却一语道破,换做其他太医定时胡诌些症状出来,然后开了方子,日后也是功劳一件,可这人倒是奇怪。
“你这是何意,本宫今日心绪不宁,又受了风寒,怎么会没事呢?”贺如燕嗔怪说到。
孟景升收了药箱说:“病由心生,娘娘千万不可装病,这病装的久了也自然会真的生出来,微臣只能说这么多。”
贺如燕没想到这个年轻太医却是如此率真,在自己面前虽然有些拘谨,但是说到病理却是如此肯定,她笑了笑说:“如此说来是本宫无病,故意把你诳来的喽?”
“微臣没有这等意思,只是劝娘娘对凤体还是小心在意为是,切不可以装病为乐。”孟景升说到。
贺如燕仔细打量孟景升,但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清目秀,端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只是他平素都是低头看人,因而被忽略了。
“本宫且问你,适才你给本宫把脉时候为何侧目看着本宫?”贺如燕赶紧岔开话题,如此说下去,倒怕孟景升一直纠缠在自己身体并无病症上面了。
孟景升朗声说到:“娘娘有所不知,在这后宫之中禁忌颇多,微臣位份又低,自然是不敢正视娘娘,而医道讲究望闻问切,若不看娘娘脸色形容,微臣又不能得出准确结论,因而才放肆偷眼看了娘娘。”
贺如燕笑说:“本宫窃以为是自己容貌丑陋,孟太医不忍直视呢。”
孟景升磕头说到:“娘娘说哪里话来,这未免也折煞小人了,既然娘娘无病,小人这就告退了,那太医院中还有诸多事由等着微臣前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