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也基本没有当真去听贺姬翎嘴里究竟说了些什么,虽然不能交头接耳,但是心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不过多数人都在想着是夜的宫中大宴群臣会弄出些什么新鲜花样来,因为历年一次的宫中大宴都会有些他们闻所未闻的菜肴上来。
正在众人心荡神摇之际贺姬翎上面祷词却是话锋一转,竟然说起了国事来了,“惟愿天人相敬,保我天朝永福,助我天帝荡平八荒,威加四海,一统天下……”
贺姬翎这话一出下面顿时炸开了锅,凤魅也不曾料到贺姬翎会在这种祈天场合说出这番话来,且无忧和琉璃公主就在下面盯着呢。
暂且不说别人,就是贺凌天听了这祷词也是眉头紧皱,不自觉地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琉璃公主,琉璃公主脸上神色倒是平静,只是她心中作何感想却是不好说了。
凤魅轻轻咳嗽一声,贺姬翎却并未察觉,不过冷傲何等伶俐,赶紧唱礼到:“祝祷已毕,起。”
他的声音本来就大,立即改过了贺姬翎的声音,贺姬翎不明就里,可是看到前面凤魅已经昂然而起,她自然知道其中必然是惹怒了天帝了,她赶紧住了口,跟着起身,薄刺心也站了起来,两人同时转身,四目相对,只是薄刺心眼中却看不出任何神色来。
原来贺姬翎就是要用这篇祷词来震慑薄刺心的,可是不成想最后却事与愿违,她自己尚且有点不明所以,可是天帝从她身边走过时又冷哼了一声,难道自己这么说有错吗?这可是为了天朝长久之计。
可是这时毕竟不是解释的时候,天帝下了高台,早已上了銮驾,李常德一声:“天帝起驾。”銮驾已经抬了起来,薄刺心上了软轿,贺姬翎见无人理会自己,也只好悻悻地上了自己的轿子,只是心中不忿,好好的一篇祷词竟然被腰斩了。
回宫之后天帝直接去了御书房,群臣都在值房等候,还有一些礼部典仪要群臣一项项完成,贺姬翎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羽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贺姬翎毕竟还没有乱了方寸,天帝的态度已经分明,恐怕是在生自己的气了。
“羽儿,你偷偷到值房中去,见到大将军便问问他如今本宫却该如何自处。”贺姬翎吩咐羽儿,羽儿答应了一声,赶紧朝值房去了。
贺凌天也觉得妹妹那番言辞太过突兀,回了值房他也不抬头,只能避开同僚眼光,只不过大家碍于他的威势,也不敢谈论贺姬翎刚才的祷词,如此僵持着,谁都不好受。
羽儿及时出现,她不好进值房中去,只能让小太监进去通传,贺凌天听说是妹妹身边新收的侍女羽儿,于是站起来走了出去,羽儿对着贺凌天福了一福说:“将军,娘娘要我来找你……”
贺凌天沉声不语,直直朝值房的偏厅走去,羽儿自然是后面跟随而去,进了偏厅,贺凌天才到:“你家娘娘昨日晚间便已写好了祷词,可为何却没有通知我?若是我知道娘娘有这番言辞定然会阻止她的。”
“大将军此时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只好想想对策,如何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之不能让天帝因为此事对我家娘娘有所怨言才好。”羽儿轻声说。
贺凌天点了点头说:“这自然是最紧要的,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必担心,你道你家娘娘说的那番话不是天帝心声吗?其实天帝也是作此想法,只是从不曾明言而已,只是今日情由不同,有琉璃公主和无忧王爷在场,这话说的便不合时宜了。”
“依大将军看来天帝却会利处罚我家娘娘?”羽儿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问题,贺凌天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倒不必担心,天帝至多也不过申饬一番而已,只是在琉璃公主回漠国之前天帝自然不会对你家娘娘有什么好的言语。”
羽儿便不再说话,贺凌天笑了笑说:“你且回去吧,就把我的话告诉你家娘娘,其余的也不必多说,只说没有大的妨碍就好了。”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羽心对着贺凌天又福了一福之后转身离去,贺凌天昂然回了值房,那些大臣们在他走后自然又提起了贺姬翎的祷词之事,这时见贺凌天进来,本来吵吵闹闹的值房顿时静了下来。
贺凌天也不说话,还是回到适才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权当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贺姬翎听了羽儿的言语之后心中才豁然开朗,有一点是她此前没有想到的,就是其实自己言语正中了天帝下怀,只是碍于琉璃公主情面因而才不得不有所表示,只是自己当真没有想到这种场合说这种话毕竟是不合时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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