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幸存者们无法得到过去政府的军队和物资支援,除了必须艰困的靠著自己在一片断垣残壁间寻找赖以存活的物资与抵抗白天过热晚上气温骤降的气候变化之外,还得面临双感染者的袭击、恶劣的卫生环境与来自同样身为幸存者的人类算计,开着车子什么的已经完全是奢望,活下去三个字成了所有幸存者肩上沉重的担子。
有车子有空间还有两个同伴的我是无比幸运的,但同样必须面对更加严苛的威胁,来自那些光是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就双眼发率的幸存者,以及越来越多失去理智见人就咬的双感染者。
自那天我被冬琅从驾驶座上扒下来后我就再也不肯坐到那个位置上,毕竟这不是小说,而是现实。
没有肌肉腐败双眼空洞只懂得吼叫的丧尸,也没有由于丧尸病毒感染而疯狂变异的动植物,但因为这样,仍旧被道德束缚在条条框框里的我在无法明确地分辨出正常的人与双感染者之间的差异之前,不认为自己坐上驾驶座能够像冬琅那样开的稳当,也无法和阿布一样对于那些挡路的全一视同仁,直接喇叭一按油门一踩,闪得过得算你命大,闪不过的就算好心让你早点脱离苦海。
「……再忍忍。」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强烈,冬琅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给了个和前几天不一样的答案。
再忍忍,而不是没办法,就算这只是哄人的新手段,也值得让我乐呵上好一阵子了。
沉重压抑的情绪稍稍回升了一些,我愉快的瞇起眼轻笑几声,再次将头靠到车窗上闭起眼,接着一只不需要我睁开眼睛确认的大掌就落在我的头上轻轻揉了几下,莫名的抚顺了我的神经。
不能再继续这么颓丧下去了,就算无法适应也得逼自己适应,不好过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更何况我还想要平安回家,和他一起。
下意识用头蹭了蹭冬琅的手,在终于湧上的睡意里我默默做了决定。
人啊,说实话真的是种很神奇的生物。
上午还在为了纠缠不休的噩梦而烦恼,下午不过就是有了觉悟加上小睡了一下,傍晚时我就已经起码恢复了七、八分的体力,能够接手阿布那个美其名曰探路,实则就是足以和gps那个在该派上用场时就会偶尔犯个二把人引到死胡同里的系统没两样的工作,一面皱著眉在空间里那堆完全没有分类,单纯就是看体积小而零乱混杂堆在一起的杂物堆中翻找一个名为指南针的小玩意儿。
天知道会有用上它的一天,当初采购生活用品的时候我楞是没想过要买一个,那天在仓库里搜刮的时候小东西都是看也没看就扔进去,所以压根儿不知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看着那一推分不清是耳机线、USB线、电池、指甲剪还是牙线揪成一团的诡异物体,我忍不住抚额叹息,然后将念头打到被我抢了工作而干脆窝在后座上抠脚丫子玩儿的阿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