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打断冬琅的话,并且认真严肃地告诉他其实他说的我都懂。
只是我既不是古代贤人,也不是除了个空间外什么都必须仰仗旁人鼻息的温室娇花,更不是胸襟宽广到足以塞下好几个地球,就算被人拿刀砍到脖子上了还会说一句"没关系你砍,只要你们好就好"的圣母。
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即使因为病毒的关系导致体能比一般人高些、五感比常人敏锐点、对温度的剧烈变化比常人更适应些而已,实际上若非受到的刺激太大,和冬琅长山他们一起的时候我始终把自己定位自在"比较强些的普通人",而不是异化者,这个被所有人类视为怪物的物种。
就算是个懵懵懂懂的五岁孩子也懂得趋吉避凶,更何况是心思缜密,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成年人?他现在希望萨特放低身段的时候我能够看在大家都还是一个团体的份上也跟著放低姿态,但谁能保证今天我软化了态度,明天就不会被萨特暗算?今天他站出来让我退一步,明天会不会又有其他借口让我直接放下?
前一天火热亲密的记忆还烙印在每一个毛孔里发酵,这一秒我却有种被高温炙烧后所有细胞死亡殆尽的挫败。
和过去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愉悅相比,相隔一年多的肢体接触给我的更多是痛苦和急欲逃离的恐惧。
现在,只剩下灰心丧志的明白。
果然,时间和距离就算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感情,但能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冬琅以前的耿直寡言以及偶尔的鬼畜腹黑,和现在已经懂得学着顾全大局却还做的不伦不类的他相比,我知道我曾经的选择让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也很清楚现在该放弃什么。
没关系,世界不会因为这么点小小的疼痛改变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微不足到的伤害放弃想要做的事。
不过是秉持本心而已,对我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
才怪。
深吸一口气拼命鼓动心里那个小小人舀水把快要烧断理智的熊熊大火扑灭,可直到小小人累瘫了趴在地上像条狗哈哈哈的喘气才勉强控制住火势,然而就算很清楚这时候开口有百分之七十的机率会不小心动怒,我仍忍不住那股把冬琅从身边远远推开的冲动。
这真不像你,冬琅。一把拍开他伸过来打算搀扶的手,我皱眉一骨碌从睡袋上爬起来,无视身后某处那令人不自在的压迫感。打那天巧遇开始我一直在观察你,到现在我才终于确定自己先前感觉到的违和感不是假的。就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桥归桥路归路,我继续完成订下的目标,你们……呵呵,不说还没注意,除了长山有明确的目的之外你跟阿布的我完全没个底。
抬眼定定望着明显被我这意料之外的疏离态度和分道扬镳的宣言弄懵而满脸错愕的冬琅好一会,我默默起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本只是打算借着换个环境好让濒临崩溃的理智得到暂时的缓解,可踏出帐篷后我却突然发现这么做完全没有正面效果。
头顶上是一成不变,浓密到连阳光都很难透进来的树冠层,而地表上除了树干、灌木、野草以及我身后的帐篷外,还多了两顶和主帐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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