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即使一开始就有考虑到积雪太深的问题,而花了三天将三棵并肩生长的大树垂直掏空,只留下外面那层不算厚的树皮当作房屋墙壁,并且还在不等高的地方留下几个方便出入的小洞,在这场降雪结束后真正能被我利用的地方只剩下最高处,勉强只够两个我平躺下来的狭小空间。
雪其实积的不深,只盖掉最下面的一层半,可其余空间全都因为出入口兼窗户开的方向不对,导致雪顺着枝叶从并不密闭的兽皮窗帘缝渗进来,再加上内里保温做的还算不错,溶化后的雪水让整个树屋内部潮湿的令人抓狂。
於是好不容易维持住的温度,又随着水汽的蒸散下降许多,结果在雪停之后整整一个礼拜,我不得不动身再重新找一个符合新要求的窝—必须足够温暖、防潮,必须在离地足够高的树上,同时空间起码要够我一个人基本生活。
对于连睡觉都只能憋屈的蜷缩起身体,靠在粗糙树皮上这件事,真心受够了。
降雪第一天和冬琅的约定因为更加攸关生活的住宿问题而被我暂时遗忘,然而就算我已经把要求放宽到只剩下这么几个基本项目,我仍然耗费了不少时间,直到第三次降雪才勉强找到一处干燥且离地足够高的树屋。
之所以说是勉强,主要是因为这间树屋是用藤条在一处呈现掌状生长的枝杈上,完全没有规律的随意缠绕而成。
照道理来说这样的结构很容易因为藤蔓间的缝隙过大而显得潮湿阴冷,可偏偏相当幸运的,这间藤蔓树屋的缝隙里都被其他蔓生植物塞满,为了推开大门,我甚至还出动了锐化的指甲才解决掉那些纠结的恼人东西。
将生活品质排在第一位的习惯驱使下,我很自然地把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暂时搁在脑后,於是,当我抱着装满从树屋清理出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树屋里的碎石子的兽皮包,心不在焉的经过先前那三棵被我掏空了树心,然后被三尊大神堵住去路时,讲老实话,当下我是心虚的。
你说跟人的约定忘了就忘了吧,顶多等想起来时稍稍内疚一下下,反正这年头谁都不能保证谁隔了几天还能欢快的在眼皮子底下蹦哒。
可当对方不但完整无缺四肢健全的站在你面前,还带了两个身高体型和他差不多的人,面色黑沉如锅底的看着你时,心虚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实际上心虚什么的,我其实更想挖个土坑把自己给埋了。
因为坑了对方的事实早就已经成立,就算现在挖出成千上百个理由,也不能让这事实被抹消。
尤其是当被人逮到时自己正一副活蹦乱跳,精神十足的模样,而不是受了多少苦难的蔫萝卜叶。
本想举起爪子友好的挥挥手,可手指才刚抽抽就记起怀里还捧著的一大包碎石子,在不能空出手来打招呼的情况下,我最后选择超级没有底气的卖萌。
……嗨?歪头,撇嘴,外加上一个湿漉漉的茫然眼神,就差没把"老大您好老大慢走老大寨见"做成扛棒顶在脑门子上。
可惜对面的木头完全不领情,或者说气昏头了,那根用来接收暗示的神经似乎已经被屏蔽起来,压根没有接收到半分。
你去哪了?冬琅眉间的皱褶猛的增加好几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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