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二 左鸩枫的瞳之变

   轰隆隆！这雷霆是苍天的怒吼，哗啦啦！这雨水是上苍的眼泪。

    雨已经下了很久，但是地上的血水却久久没有被冲刷干净，雨水中，一个全身赤裸，下身被撕裂的女子双腿大开着躺着这冰冷的雨水中，她的大眼死死地睁着，两行血泪还挂在她干涸的眼睛上，任这雨水如何冲刷，都冲不干净。

    从她身体扭曲的姿态看，她是在哆嗦和痉挛中死去的，没有人知道她生前经历了什么样的摧残，又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会下这样的狠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尸体前，就静静地竖立着一个人，从他看到这悲惨一幕的时候，灵魂就好似被抽走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蹲下身，看着已经凋谢的曼陀罗，看着她那被撕裂的下身，看着她那还开阖着的口唇，看着她到死都睁着的大眼。

    而在她那已经被挑断了手筋的独臂上，还死死握着一张照片，虽然被撕碎了，但左鸩枫还是能看出那是自己，左鸩枫出奇的安静，没有咆哮，没有发狂，也没有眼泪。

    他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四周，他已经忘了这是哪里，自己来干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抱着头痛苦地倒地，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唰啦啦！他眼球中的血爆裂地淌了出来，血红的瞳孔，被漆黑的血丝撕裂成了两块遍布裂痕的玻璃。

    “啊，啊，啊啊，啊！啊！！！”断断续续的嘶吼从他那已经被撕裂的声带中挤了出来，在他的胸腔内，一颗心脏马上就要爆炸了。

    突然他的眼球瞪得老大，四颗六芒星闪现，只是一瞬间，第五颗就生成，但是并没有因此停止，他的身上冒出了滚烫的蒸气，他的心跳声甚至盖过了这漫天的雷声和雨声。

    如果不是他身体经过软体改造，那么他的心脏毫无疑问，一定会爆裂掉，但是这个心跳频率，他感觉自己这副身体，也要承受不住了。

    “好难过……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杀！杀！给我人，我要杀！是谁！到底是谁！！啊！！！”

    随着他的叫喊，天上的雨停了，雷声也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万千雨珠就这么凭空地挂在空中，然后他们齐齐倒缩回去，地上的雨水消失，地上的逝者重生，他看到了陈涛，将带血的拳头塞入了曼陀罗的下身。

    陈涛手上的血消失，地面上开始出现了激烈的打斗，出现了箭毒木的身影，地上的人消失，只剩下挂在窗户上的，房间中熟悉的暗夜女皇和箭毒木的谈话，只不过所有的声音都是没有规律的。

    这画面在某一个时间点停下，又从正往反上演了一遍，当他看到陈涛撕碎了自己的照片，扯碎了曼陀罗的衣服，分开了她的双腿，将整只拳头……

    然后画面又到了眼前这决绝人寰的人间地狱，曼陀罗在陈涛等人走后在雨中的哆嗦与痉挛，以及她临死之间口中呢喃的自语：“对不起，枫，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因为我只想让你看到我最美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

    扑通！

    心跳声恢复，雨水再度落下，左鸩枫血色瞳孔上第五颗六芒星旁边，第六颗六芒星急速闪烁后，最终定格了下来，血色的真气破体而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在空气中炸开了阵阵涟漪，漫天的雨滴全部被染成了红色，降落到地上，左鸩枫低下了头，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曼陀罗华，帮她闭上了眼睛，轻声对她说：“走，我们回家，然后我会让很多很多人跟着你去的。”

    最后，他回头望了一眼雨中的古堡，跳动的火苗升起，只不过任这瓢泼大雨如何浇灌，这火苗亦无法被打灭丝毫，轰隆隆！古堡坍塌，接下来，左鸩枫决定改变顺序，有些人必须要死。

    葬家望月阁上那道凝望的身影看着无尽的远方，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竟然出现了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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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也许曼陀罗，就是为了让曼陀罗华更加馥郁，而蕴育出的短暂生命吧……”

    天冷了，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葬夏月神色忧伤地回到了身后的门扉中……